“哎哟!瞧我这记性!有件最关键的事儿我忘跟警察说了!”
灰原哀和白泽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您慢慢说。”灰原哀递过一杯水。
“死者欠我三千日元,”大叔接过水杯,手指微微颤抖,“去年他母亲生病,在我这儿拿了不少水果,一直没给钱。前几天他来放果篮的时候,我跟他提了一嘴,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欠条,说‘老板你放心,我这趟送完果篮,就去银行取钱还你’。我当时还挺高兴,把欠条收在收银台的抽屉里了。可警察走了之后我去找,那张欠条居然不见了!”
“抽屉有被撬的痕迹吗?”白泽忧立刻走到收银台前,仔细观察着锁扣。
“没有!”大叔摇头,“我每天都锁抽屉,钥匙就挂在我腰上。除了第二天来买水果的那四个男人,还有那个急着问果篮的邻居,就没别人靠近过收银台……”
灰原哀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空果篮上,指尖终于触到了藤编缝隙里的东西,她抬头看向白泽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急切的邻居、消失的欠条……这果篮,恐怕不只是用来代卖的。”
念头刚转完,白泽忧突然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背后。他下意识按住小腹,脸上露出几分窘迫的神色,打断了正和大叔确认细节的灰原哀,“抱歉,我的肚子有些不太舒服,附近应该有公共厕所吧?我想上一下,失陪了。”
灰原哀抬眸看他,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白泽忧向来沉稳,绝不会在查案关键时因为小事离开。她轻轻颔首,语气平淡,“快去快回。”大叔更是没多想,立刻指了指店后巷的方向,“巷子里就有,我带你过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找得到。”白泽忧摆摆手,脚步看似随意地往店后门走,眼角的余光却早已将周围的环境扫了个遍。出了水果店的后门,他没有走向公共厕所,反而拐进了旁边一条更窄的小巷,这里没有路灯,只有两侧墙壁上斑驳的广告纸反射着微光。
刚踏入巷口三步,一阵破空声突然从头顶传来!白泽忧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同时右手成掌,精准地握住了那道带着劲风飞来的东西。指尖传来纸质的触感,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印着黑桃A的扑克牌,边缘被打磨得异常锋利。
“啧,反应还是这么快。”黑暗中传来一声带着戏谑的轻笑。白泽忧反手将扑克牌捏在指间,手腕一甩,那张牌便像回旋镖般射向声音来源处,“笃”的一声钉在了巷壁的旧木箱上。
木箱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轻盈地跳了下来,月光恰好落在他缀着羽毛的礼帽上,露出那张既熟悉又带着狡黠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总爱装神弄鬼的小师弟,黑羽快斗。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你也是来凑这起杀人案的热闹,怪盗基德啥时候改行当侦探了?”
他指腹摩挲着牌面的纹路,视线先落在牌角的折痕上,随即抬眼扫过面前明显缩水了半截的身影,忍不住低笑出声。
白泽忧仰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半个身子还多的黑羽快斗,黑羽快斗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现在我是该叫你师兄,还是该叫你小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