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了近半个时辰,才被完全扑灭,整个聚友斋只有招牌被完好无损地抢救了下来,其他基本都烧得一干二净,火灾也殃及到了周边的房屋和店铺,因为救火及时,并没有太大损失,但奇怪的是火场里并没有发现尸体,王掌柜外出办事,逃过了一劫,但二十多个伙计和厨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消失了踪迹。
原本平远镇的老百姓以为官府一定会大张旗鼓地追查纵火人,但让老百姓意外的是,这场火灾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只溅起了一点涟漪,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而目击到聚友斋火灾全过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说出了一个有着三块腰牌的传奇人物,就是因为这个传奇人物,使得刑部尚书的东床快婿也不得不低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聚友斋被付之一炬,而那二十多人的去向怕是也和这位传奇人物有关。
第二日午时,平远镇如同往日一般,街道上依旧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而在平远镇往京城的官道上,跑着一辆普通的马车,赶车的车夫头上压着一个斗笠,手中的鞭子每一下都笔直地挥出去,然后落在马的身上,如果此时有人摘下了他头上的斗笠,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车夫居然就是那个有着三块腰牌的传奇人物。
在马车后面二十米处,三个身穿布衣的年轻男子正不疾不徐地跟着前方的马车,不管马车快还是慢,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保持这么远。
三个年轻男子相貌出众、气质不凡,沿途惹来了不少行人的注目。
“风弟,你打算带小月去看哪位大夫?”白鹰问身边的慕风,这次慕风突然回到小月身边,让他有些不解,慕风不是准备放弃了吗?是什么原因让他又回来了?昨晚他问了慕风,慕风只说要带小月去京城求医,再问原因,慕风似乎有所隐瞒,最近慕风的情绪很不稳定,这让他有些担忧。
慕风听白鹰问,想起了小月的先天性心脏病,想到小月随时可能被这种病夺走性命,他的眉头不由皱紧,口中道:“宫里有最好的大夫,到时让他们都来给小月瞧瞧,谁能治好小月,我重重有赏。”
好嘛,都来瞧瞧,白鹰一咧嘴,心道,说的可真轻松,宫里至少有五十多位太医,一天来两个,也要看半个多月,小月经得起这五十多人折腾吗?
“到时只需请祝院使和耿院判、吴院判三人来给小月看看,其他人大可不必了。”阿牛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慕风说。
“连你家传的凝脂膏都不管用,让他们三人看,也未必有用,只能是试试了。”白鹰叹口气说。
其实阿牛心里也有着疑问,凝脂膏是家传秘方,在治疗伤口方面有奇效,连凝脂膏都不能让小月的额头恢复如常,那让太医来诊治就一定有效果吗?慕风从昨天开始就经常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莫非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白鹰无意中往身后一看,心中不由一紧,他低声道:“后面那辆马车似乎一直在跟着我们,大家小心防范。”
慕风听了调转马头,拦住了后面的马车,赶车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见有人骑马挡在车前,刚要开骂,就被马上男子眼中的寒意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停下了马车。
“怎么不走了?”马车中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这时阿牛和白鹰也到了马车前。
慕风看着马车的帘子,目光中带着逼人的寒意,“下车!”他冷冷地说。
“好狗不挡路!”车中女子不屑地回应。
白鹰听了脸一变,他刷的一下挑开车帘,只见车中安然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和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
妙龄女子一脸怒气,刚要说话,就看到了慕风,“是你?”妙龄女子脸上怒气顿消,双目中带着笑意。
慕风见到她,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男子,眉头一皱没有说话,“你认识她?”白鹰好奇地问慕风。
慕风摇摇头,妙龄女子倒是惊喜地说:“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在张家村见过的,我是夏凝萱。”
听到这个名字,阿牛想起昨日子琪说,在小月茶餐厅见到了云汐国的特使,叫欧阳羽涵,而他的朋友就叫夏凝萱,那个欧阳羽涵似乎对小月很感兴趣,想到这里,阿牛的目光中带出一丝警惕。
见眼前的男子依旧不说话,夏凝萱噘着嘴说:“你这人记性怎么这么差,昨天才见过,今天就把我忘了,小维怎么有你这么个妹夫啊。”
“妹夫?”白鹰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妹夫,哈哈,还真是妹--”
慕风冷冷地瞪了白鹰一眼,白鹰笑了一半,硬生生地把下面的话咽下去了。
“小维呢?”慕风问。
“我怎么知道?昨晚饭还没吃完,他就不见了,我还想找他呢。”夏凝萱脸上带着怒气。
慕风听了,又看了一眼坐在夏凝萱身旁那个一脸落寞的年轻男子,“离我们远点,别让我看到你们。”慕风冷然道。
夏凝萱冷哼了一声:“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想走哪就走哪,你管呢。”
“是吗?”慕风冷笑一声,白鹰会意,他把手放在口中一吹,从旁边的树林中就跑出七匹马,每匹马上都端坐着一个腰挎佩刀的黑衣人。
“别让这两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慕风冲那七个黑衣人冷冷地说,说完调转马头往前跑去,白鹰和阿牛跟在了他的身后。
七个黑衣人将马一字排开挡在了马车的前面, “你们这些人怎么不讲理啊,我们可是云汐国的特使,我看谁敢拦我。”夏凝萱掏出特使腰牌,在七个黑衣人面前一晃,没想到七个黑衣人对她的腰牌完全视而不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