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附议!”
而随着数名朝中大员相继出列附议。
越来越多的朝中文武大员在短暂的有余过后。
相继迈步出列朗声附议道。
不多时。
偌大的紫宸殿御书房内。
除晋王许镇以及身份极其特殊绝不会轻易表态的五军都督府一众在京都督依旧立身于原地外。
余者无论内心深处愿或不愿。
皆于大势所趋之下不得不相继出列附议。
而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势上的站队?
见此情形。
正德帝面上虽一如往常般不见丝毫异样。
但心中却已然于悄无声息间生出浓浓无名之火。
十余息后。
正德帝强行压下心头无名之火。
面色极其平静但目光中却不着一丝一毫情绪地缓缓扫过下方一众朝中文武大员。
视线最终定格在面无表情地立身于原地一动不动的晋王许镇处。
“晋王。”
正德帝略作定神,随即不徐不疾地开口唤道。
“臣在!”
晋王许镇闻言当即迈步出列行至正中。
随即面朝正德帝深深俯身拱手行礼道。
“汝有何见?”
正德帝不徐不疾地出言相询道。
“回陛下。”
“以臣之拙见。”
“太子殿下方才所言合兵一事大为不妥。”
晋王许镇闻言当即毫无顾忌地朗声回答道。
此言一出。
恍若一颗巨大山石猛然间坠入极其平静的湖面般。
顷刻间便激起足足数丈高的惊天浪花。
一时间。
偌大的紫宸殿御书房内瞬间陷入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中。
满堂文武更是无不瞪大双眼,齐刷刷地侧目望向晋王许镇。
眼神中则更是充满了浓浓的诧异以及不敢置信之色。
在场众人皆知晋王许镇与燕王奕相交莫逆。
但却无人料到晋王许镇竟会为燕王奕做到这般程度。
正德帝虽近乎无时无刻不在刻意隐瞒自身身体状况。
但能有资格走进紫宸殿御书房参与小朝会议事之人。
又岂会有那真真正正的蠢笨之人?
纵使正德帝再如何近乎无时无刻不在刻意隐瞒自身身体状态。
但在场的众人却早已自过往的点点蛛丝马迹中嗅到了些许端倪。
众人虽不知正德帝究竟还能健在多久。
但在场的众人心中却极其地清楚。
以正德帝现如今的身体状况而言。
其绝不会在抛掷一场所谓巫蛊案。
如此一来。
许雍的太子之位只会愈发地稳固。
待正德帝有朝一日驾崩后。
皇位必然毫无悬念地落入许雍之手。
而得罪一位不久后便会登上帝位的储君。
其后果究竟会是何等之言重。
在场众人心中自是无比的清楚。
也正因此。
当许雍说出令燕王奕与司马大将军、讨贼将军合兵一处共进共退之言后。
在场众人虽明知此举极为不妥。
但权衡再三过后最后依旧还是选择了出列附议。
故而。
当晋王许镇为了燕王许奕不顾一切地站出来正面反驳太子许雍之言时。
往日里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满堂文武大员方才会这般失态。
一时间。
偌大的紫宸殿御书房内。
亦因晋王许镇不顾一切之言。
而瞬间陷入一种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中。
已然深陷浓浓死寂之中的紫宸殿御书房内。
满是威仪地端坐于上首龙椅之上的正德帝。
面无表情地缓缓扫过下方一众文武大员们。
似是欲将下方一众文武大员们此时神情深深刻入脑海中般。
足足过了近半刻钟之久。
正德帝方才将目光再度定格于晋王许镇之身。
“太子之言,缘何不妥?”
正德帝略作定神,随即缓缓开口问道。
“回陛下。”
“以臣之拙见。”
“太子殿下所言不妥有二。”
“其一。”
“燕王奕虽亲率一万兵马以少胜多全歼了尸逐王大军。”
“并生擒了身为匈奴二十四长之一的尸逐王哈曼。”
“但此时燕王奕所呈战报尚未抵达京城。”
“吾等皆不知燕王奕所率一万兵马于此战中伤亡如何。”
“若是燕王奕所率兵马伤亡过重。”
“此时勒令燕王奕率军与司马大将军、讨贼将军合兵一处。”
“燕王奕及其所率兵马极有可能将会折戟沉沙于匈奴四王将之手。”
“如此一来。”
“我军将士军心士气等必然将会因此而蒙尘。”
“此为一不妥。”
“其二。”
“无论燕王奕所率兵马在与尸逐王大军一战中折损如何。”
“其以少胜多全歼了尸逐王所率大军。”
“且生擒了尸逐王哈曼这一辉煌战果。”
“无疑将会极大地提振我军将士军心士气。”
“与此同时。”
“亦必然将会极大地震慑匈奴四王将。”
“届时。”
“若匈奴四王将分兵去攻燕王奕。”
“司马大将军、讨贼将军自可寻机脱困。”
“若匈奴四王将不曾分兵去攻燕王奕。”
“燕王奕则自可趁匈奴四王将无暇他顾之际。”
“率军直奔匈奴四王将部落草场而去。”
“以此行围魏救赵之举。”
“相较于燕王奕率军与司马大将军、讨贼将军合兵一处共进共退。”
“此举无疑更能扰乱匈奴四王将军心士气。”
“亦更能打破我国于塞外草原所遇僵局。”
“故而臣以为。”
“此乃太子殿下所言二不妥。”
晋王许镇闻言当即朗声道出早已斟酌多日的措辞。
事实上。
早在数日之前。
晋王许镇便已然通过其麾下十天干暗卫中的暗卫甲。
得知了许奕率军全歼尸逐王大军并生擒了尸逐王哈曼一事。
且自得知此事之后。
晋王许镇便已然开始为今日之事做最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