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横看着红得像樱桃的孟仙舟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从前很少见他如此,今日却突然又这样,想必又是对自己存了一些不可说的心思。
罢了,不可说的东西,此刻确实不提最好,于是顾横只是浅笑道:“仙舟,喝几口茶后,便告诉我昨天具体情况吧。”
孟仙舟被顾横提醒,立马调整自己面部表情,冷静地开口道:“启禀公主,昨天上午,陈明遇他们得到传报,说建虏军大部队将于昨日下午的申时左右到达江阴。”
“陈明遇随后立即召开军事会议,进行作战部署。陈明遇命令邵康公为前线指挥,率守城乡兵出城门,在西郊的文富一线布防,迎击建虏兵。”
“不久军事会议结束,各级指挥员按照作战部署,各自率领所辖乡兵,迅速到达指定位置,构筑工事,痛歼来犯建虏兵。”
听到这里,顾横道:“那申时,刘良佐他们果然来了?”
“是的,昨天下午申时,刘良佐部抵达文富,邵康公首先跃出战壕,手抡大刀,杀入建虏兵阵营,双方顿时陷入混乱。”孟仙舟答道。
“结果如何?”顾横有些紧张地追问道。
“经过一小时左右的激战,乡兵亡50多人,伤百多人,而刘良佐部无一卒伤亡,于是,邵康公没有恋战,命令乡兵迅速撤回县城。”孟仙舟有些沉重地答道。
顾横听后,脸上的紧张之色不减,忧虑之色又多了几分,又开口问道:“刘良佐又是作何反应?”
“见夜暮降临,又不熟悉江阴城四周的地理形势,也不知城内的指挥官是谁?战法如何?”
“所以,在部队还未站稳脚跟的情况下,刘良佐没有贸然命令部队攻打县城,而是命令部队移驻江阴南门外,与驻扎在麻皮桥一带的常州府建虏兵会合。”
“并且刘良佐部到达麻皮桥后,士兵们忙着搭毡篷,马夫们忙着喂马,伙夫们赤着膊在做晚饭,刘良佐冲了个冷水澡后正躺在藤椅上哼着荦腥味很重的山西小调。”
听孟仙舟说到这里,顾横无奈地调侃道:“这对于刘良佐来说。正是夏日夜晚安详休憩的良辰佳时啊。”
孟仙舟听后,愣了一下,没有接顾横的话,继续道:“昨天晚上,陈明遇又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听取邵康公对战况汇报和对敌情的判断分析,以便制定下一步作战计划。”
“陈明遇当时听了邵康公的战况汇报后,很是愤怒,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竟然破口大骂,把邵康公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要把自己的脸藏到下面的裤裆里去。”
“哦!为何会如此?”顾横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