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们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小四你肯定考得很好的。”
“会的。”
苏青云也点头。
苏青河这才开心了,咧嘴笑了起来。
“二哥,我们去旁边的茶馆坐坐吧。时候还早呢,待会成绩出来了,自然会有人过来报喜的。”
“报喜?”
苏青河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新鲜。
这也是苏青云来了汝宁府,听别人说的。
说是有那闲汉无事做,并会早早的在榜单前面挤着,先分配好了地盘名次。待榜单一出来,他们就从第十名开始,依次到旁边的喜鹊茶楼报喜。
而一般有那把握此次考好的考生,都会在喜鹊茶楼等着,等着人上前报喜,既体面,又长脸。
待闲汉报喜完,高兴的主人都是会打赏的,而且打赏还颇为丰厚。若是遇到那等有钱的,直接给扔个元宝,可不是跟捡钱一样?
苏青云将报喜的具体和苏青河说了一遍,苏青河顿时懊恼,“早知道如此,我昨夜也来了,别的不管,就抢小四你的名次了,亲自给你报喜。”
好吧,他家二哥真的是又憨,又暖人。
兄弟两个往喜鹊茶楼的方向而去,到了的时候,茶楼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喜鹊茶楼共两层,中间留了一片极大的空地。
一楼大堂摆了很多桌椅,楼上全是雅间。
此刻二楼雅间全被包了,楼下的桌椅上也是坐满了人。
“这人可真多,前十名也就那么十个。”
苏青河想着,只有前十名的才会有人过来报喜讨赏,其余的不是还得自己看,在这里也是白耽误工夫。
“他们有些是觉得有望中前十,有的是知道无望,在这里看个热闹,或是凑个脸,讨个殷勤也是好的。”
一边说着话,兄弟两个终于在楼梯下的角落位置找到了张桌子。
这位置,因为上面是楼梯,所以显得颇为昏暗逼仄。但即使这个位置,此刻上面也坐了两三人,兄弟两个坐下,桌子也就满了。
后面再来的人,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只能站着了。
苏青云叫了一壶茶,一盘瓜子,一盘花生,一碟糕点。
苏青河显得颇为急切,不自觉的一边往门口张望,一边喝着茶,吃着东西。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苏青河就已经将桌子上的东西吃了大半,茶已经重新蓄过一壶了。
茶楼的伙计非常机灵殷勤,毕竟在这里的都是此次的考生,说不定哪个就一鸣惊人,出人头地了。都说人不可冒相,就像前面,第一名的就是一个全身补丁的男子。
“来了,还有半个时辰出榜,趁这个机会,都过来买一把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究竟谁会是此次的府试案首?”
茶楼中间的桌子上还摆开了架势,开了盘口,好些人围在上面。
“鹿长歌,五赔六。”
“陈北洲,五赔七。”
“余天策,五赔八。”
……
“赵大富,一赔十。”
那边热热闹闹的,已经有人开始押注了。反正干等着也是干等着,倒不如押押注,找找乐子了。反正自己这次是没希望的,倒不如凑个趣,到时候要是押中了,赢了银子也是喜事一桩了。
“ 我押鹿长歌,一两。”
“我押余天策,二两。”
“我押陈被洲,一两。”
“我押王大胜,五百文。”
“我押我们家公子陈北洲,五百两!”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茶楼里面所有的注意力都看了过去。
就连二楼雅间里的人都纷纷走出来了。
下面的人顿时一阵骚动,纷纷惊呼。
“看,那就是陈北洲,江南陈家嫡系,出手果然阔绰。这份自信,直接押了自己五百两。”
“那是鹿长歌,他旁边的老者,天呐,是鹿老。”
“还有,那个是余天策,他身边的貌美女子,是他未婚妻姚表妹,当真是璧人一对。听说,余天策曾经说过,要拿下这次的府试案首,然后就去姚家提亲。”
“前三名非他们三人莫属了,他们三人当真是人中龙凤,气质非凡。”
下面的人闹哄哄的,或是议论名次,或是下注。
而二楼上,也是硝烟弥漫。
“鹿老,北洲给您老请安了。”
“陈家小子啊,早就听你祖父说你学问好了。”
“小子的学问在鹿老您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不必谦虚。你的学问,我是知道的。”
陈北洲面上笑意顿时就浓了,能够让他感到威胁的,就是鹿长歌和余天策了,其余皆是小卒子,不值一提。
余天策和鹿长歌,虽然面上都是温润的笑意,心里却都是有自己骄傲的,他们皆是志在案首。
生为男儿,就该勇往直前,力争第一,方不负人生。
……
苏青河听了半天,就没听到自家小四的名字,顿时纳闷的转头旁边同桌的人,“怎么没有报平和县的考生?”
那人听了,顿时放下茶杯,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他,更是夸张的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哪里?”
“平和县。”
苏青河老实的又重复了一遍。
那人顿时就笑了,笑的身子都在颤,“平和县,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就那样一个犄角旮旯的贫困县,能出啥人才,每年来的不都是凑数的吗?”
“不是,我家……”
只是,苏青河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阵惊呼打断了。
“放榜了!”
顿时,茶楼的人都轰动了。
果然,半盏茶的功夫后,就听到了往这边跑过来的脚步声了。
茶楼里,大家也不议论了,开盘口的也已经收拾了起来,等着开结果呢。
安静之中,一个虬髯大汉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府试第十名。第十名。第十名。”
大家顿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