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刚刚倒是从门缝里, 一眼瞥过了门内的情况,反过来安慰起谢阆风道:“没事了,丧尸应该是被绑住了的,只是这扇门应该是进不去了。可能要从其他的房间来突破。”
见众人还躲在之前的房间里, 纷纷试探着探头出来, 目光望向这边。陆离松开握着谢阆风的手, 朝那边的几人招了招手:“这丧尸是被锁住了的, 别怕。”
【啊啊啊我死了我磕的CP牵手了!四舍五入就是结婚了!】
【为什么这俩人牵个手反而我在这儿脸红心跳的?】
【之前大家各种抱抱都不觉得有什么, 看这两人牵手我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姨母笑】
【我仿佛从谢哥哥的眼神里看出了不舍,呜呜宿敌太甜了, 甜炸我】
弹幕在磕CP的同时, 自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
有说陆离故意“碰瓷”的, 也有说陆离蹭谢阆风热度故意捆绑炒CP的,但之前许柏怕成那样,直接抱着谢阆风手臂不放, 动作明显比陆离可亲近和“过分”多了。
他们放着许柏不骂,反而来骂陆离是个什么道理。
现在这种环境下,大家的肢体接触都是少不了的。毕竟在恐惧的情况下,人类都会下意识地寻求群体行动。对于这些挑刺找茬的, 无论是CP粉还是路人们都一致对外地怼了回去。
【别让我在一个开心的节目里找你的不开心】
【说蹭热度的, 本祖安女孩只想大声说——请你滚】
【成天说什么碰瓷碰瓷的, 谢阆风自己都澄清了不懂你们这些毒唯蹦跶个什么劲儿】
在他们怼过之后,又有专门的管理员清了一遍辱骂弹幕, 评论区顿时和平了。
在确认了门已经关上丧尸出不来后,躲起来的四个人才慢慢地从门里走了出来,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绕开这扇门走向下一扇门。
“节目组太坏了!故意在壁橱里留了钥匙,结果打开之后发现根本此路不通啊!”许柏怨念得就差咬手帕了, 他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次钥匙,结果节目组直接让这钥匙的功劳破灭了。
“别担心,还有机会的,许柏。”杨西沅拍了拍许柏的肩膀,老神在在地挑眉,得意地冲他挤眉弄眼道:“害,反正我是解出星图了。”神情颇为欠扁。
许柏在一旁凉凉道:“结果你还是得被扣钱。”
几人打闹下走到了下一扇门的门口,这扇门就位于公告栏旁边,对应的正是从紧急出口牌子里找到的钥匙。这次陆离拿过了钥匙准备开门,随着“咔哒”一声门锁开了的声音,众人都纷纷往后退出了一大片空间。谢阆风宛如门神般定定地站在陆离身边,摆出保镖的架势。
这次陆离开门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见陆离面不改色地站在门口,众人才缓缓靠近了门口。
“天啦陆离你胆子好大啊,如果突然有东西窜出来你不害怕吗?感觉你好像都没有害怕的东西。”见陆离神色不动,聂英光忍不住感慨道。
“也不是,我也有的。可能是……深水吧?”陆离迟疑地眨了眨眼。
听到他的话,谢阆风心口不由得闷闷一痛,先一步从两人中间走过:“先进去看看。”
谢阆风匆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不愿看见陆离露出难过的样子。
果然谢阆风一走在前面,其他人立马跟了上去。许柏、杨西沅这两个胆小鬼唯恐落在最后,使劲往中间插,紧紧贴在谢阆风身后,一行人挤挤攘攘地进了房间门。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看上去像是茶水间和仓库合并在一起的房间。房间里靠墙摆着两个货架,货架上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在墙角处还放着个饮水机,还有个沾满了灰尘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咖啡机、小食包等,房间地板上还堆着不少纸箱子,看着颇有些杂乱无章。
“这里也太阴暗了吧……”杨西沅和许柏停在门口不远的位置,不敢再往里走,俩胆小鬼抱在一块瑟瑟发抖。
梁舟第一时间在墙壁上找电灯的按钮,他试探着开了一下,并没有反应,只有走廊透出的昏暗光线射入,整个房间仿佛浸在阴暗的分界线上,昏暗的灯光如潮水般涌入房间,屋内半明半灭的,连陈设都看不清楚。
“这里的灯好像是坏了,看不清楚。”梁舟蹙眉,“这里东西也太多了点,感觉有很多无用信息。不是还有一枚钥匙吗?不然我们先去看看这个钥匙能不能开走廊另一边的门。”
“好。”众人点了点头,梁舟一个人也不敢去开门,于是就兵分两路,谢阆风、陆离在这边仓库里找信息,另外四人去试走廊另一头的四个房间。
因为房间不大,又堆放了这么多杂物的缘故,陆离和谢阆风两人找了一会儿就碰头了。两人站在纸箱中间,距离较近,空间颇有些逼仄。这些纸箱里有些是空的,有些则放了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有书刊杂志,也有电风扇、吹风机等日用品。
“谢老师,你怎么看。”两人找了一圈都一无所获,陆离看了眼谢阆风,先开口问道。
谢阆风摇了摇头,“现在还看不大出来。”
“坏消息。”两人的对话刚结束,去走廊另外一头的四人此时已经转了回来,首当其冲的梁舟表情凝重地冲两人摇了摇头,摊手耸了耸肩:“走廊那头的门,这钥匙都打不开,看来我们必须得在这间房里找信息了。”
陆离点了点头,笑道:“换种角度来看,这还是个好消息,毕竟我们知道信息肯定是在这间房间里了。”
“嗯。”谢阆风点了点头,他目光看向靠着墙的这两个货架,试探性地动了下那货架,竟是已被卡得死死的,无论用多大力气都纹丝不动。
谢阆风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个货架,总觉得有点别扭。他家里也有这样的架子,是用来摆放陆九思出道后的所有作品的,包括LIVE和影视作品等等。
谢阆风有整理癖,架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是严格按照时间进行分类的。而这两个货架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在这些东西上面还都贴着标签,标签上写着时间,却并未按照时间进行摆放。
——既然特意在这些东西上贴了时间标签,那为什么不按照时间来摆呢?
谢阆风下意识地开始整理起货架来。或许将这上面的东西全部按时间整理好,会出现什么信息。
因着整理癖的关系,谢阆风整理得很快。在将所有东西都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摆放好之后,他又在货架中间找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的应该是货物的清单,在对应着清单一一辨认过之后,他眉头微微皱起,走到在寻找纸箱线索的陆离面前。
“陆离。”谢阆风也如陆离一般蹲下.身来,将手里的清单凑到陆离面前,道:“清单上货架的物品少了两样。分别是2017年8月的屏风和2019年10月的热水壶。”
陆离眸中闪过一丝讶色。他抬眸看向被整理得清清楚楚的货架,又对比手上按照时间排列出来的货物清单,因着谢阆风的整理,缺少的东西就十分显眼地凸现出来了。
“还真是。”陆离抓住谢阆风递来的纸张另一边。这房内没有灯光,只能靠着走廊里流淌进来的些许光线,看起来十分吃力。
无意识中,陆离的脑袋凑得离谢阆风越来越近,他在一条条对过清单上的货物后,又抬起头想要重新核对货架。这一抬头,竟与谢阆风近距离地四目相对了。
房间内昏暗狭仄,谢阆风也正朝陆离看了过来。谢阆风鸦羽似的睫毛下压着一双极黑的双眸,他眼尾略嫌上翘,线条纤浓,走廊的光丝毫淌不进他的眼眸,黑得像是吞没了一切光源的深渊,沉淀着静而深的情绪,教人看不出端倪。
陆离眨了眨眼,心下一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许柏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个……是不是热水壶?我记得桌子上有泡面的,是不是可以烧水泡来吃啊?”说着,许柏舔了舔嘴唇,眼睛都要放光了。
听到他的话,陆离和谢阆风不由得交换了默契的一眼,站起身来。谢阆风直接走过去拿过许柏不知从哪里搜出来的热水壶,果然,热水壶的把手上面也贴着白色的标签,写着“2019年10月”。
“别乱动,是线索。”谢阆风丢下这么一句,就拿走了许柏手里的热水壶,将它摆在他整理后空出来的位置。
“还有一个……是屏风吗?”陆离正准备将叠在最上面的一个箱子拿起来,谢阆风就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似的,先一步从陆离手边拿过那个箱子放下,又蹲下来,和陆离一齐翻起纸箱来。
“应该是这个。”找了约莫半个小时后,陆离从最底下的箱子里翻出来一面绣制的屏风,上面绣着古代仕女图的图样,底下有一个托盘,正好可以摆在货架上面。
谢阆风接过陆离递来的屏风,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在将屏风翻转过来后,便看到了上面贴着的便签纸,上面写着“2017年8月”。
谢阆风将屏风也摆在了货架上空缺的位置。
在所有东西都按照时间顺序摆放在货架上后,众人都不由得屏息等待着。
“难道什么都没……”杨西沅没忍住,小声嘟哝了一句。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咔哒”一声,货架内部像是有锁打开的声音。
“妈呀!卧槽!牛逼啊啊啊!”刚刚嘲笑完杨西沅要被扣钱的许柏没忍住,也不由口出芬芳地凑了上来。
他和谢阆风一人拉着货架的边缘,往两边一拉,刚刚还贴在墙上纹丝不动的货架,竟轻轻松松地各向一边被拉开了,原来刚刚那“咔哒”一声是从货架下面伸出了滚轮。
“我去我去我去!!”众人都不由得发出了赞叹的惊呼,“还有这种操作!咱们是不是这就能逃脱成功了?!”
“啊啊啊我现在好兴奋啊!天哪,我手臂上起鸡皮疙瘩了。”杨西沅抱着双臂,两眼冒光。
“我也是我也是,我汗毛都立起来了啊!”许柏应道,顺带还不忘将刚刚杨西沅的话炫耀回去,“这次的热水壶可是我找到的!我这也是一项业绩啊!”语毕,许柏得意洋洋地朝杨西沅晃了晃脑袋。
原是两个货架连着背后的墙的,滚轮一开始动起来,就连带着那面墙都被分开成了两面,露出了背后藏着的一扇木门。木门上面就一个锁芯,梁舟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将手里的钥匙插了进去。
“……可以转!居然是这里的钥匙!难怪走廊那头的门全部都打不开!”梁舟的语气也不由得隐隐兴奋起来,他狠狠地搓了一把脸,目光炯炯地望着眼前的木门,临开门前,他紧张得将双手贴在一起搓了搓。
“那……那我开了?”梁舟看向周围的五人,颇为跃跃欲试。
“嗯嗯!”许柏因为自己奉献了一份“业绩”,一时都忘记了害怕,站在梁舟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
“咔哒”一声门开了,门内仍是一片黑暗,面对着这片仿佛连人都要吞没其中的黑暗,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梁舟刚准备往里走——
“谁?”黑暗里忽然响起了一个警惕清冷的女声,犹如一声惊雷,骤然炸响。
“啊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随着许柏的一声大叫,队伍里混乱成一片,惊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只见许柏反应极快地转身,一路撞飞了几个纸箱,跌跌撞撞地径直冲出了房间。他整个人犹如狂风骤雨,若不是飞起的纸箱,还真难以捕捉到他的身影,就连摄像头里只拍到了他的残影。
【啊啊啊啊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吓死我了啊啊民主富强和谐爱国!护体啊啊啊!】
【许柏:仿佛是一个梦,醒来很久仍然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