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不太习惯地挣扎了一下。
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早间阎裴溜进他房间,从背后捂住他眼睛,笑嘻嘻地让他猜是谁。
他似乎对宁折极为感兴趣,经常趁霍忱不注意地时候偷偷翻墙过来,还给他帯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都是些宁折没见过的新奇玩物,尤其是那几个不知从哪里讨来的木偶,着实有趣得紧。
宁折心里被勾着,便默认他出入自己房间。
一来二去,倒也慢慢相熟起来。
但阎裴有个不好的习惯,此人过于自来熟,平日里一副痞痞的不正经模样,总爱和宁折勾肩搭背。
为此宁折数次都想将他的手腕斩下来,最后还是看在那几个木偶的份上忍住了。
可这次阎裴变本加厉,不仅碰他,还将下巴放在他肩上,说话的时候热气直往他耳朵里钻。
宁折终于忍不下去,正想对他动手,却听67号暗骂一声。
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之时,他就已经被霍忱搂在怀里了。
宁折理所当然以为是霍忱袭击了自己,反应过来后立刻对他攻击。
只可惜一脚下去,霍忱浑身就像个坚硬的铁块一样纹丝不动,反倒是他脚腕被震得生疼。
这人太坏了,以前就欺负他,现在也欺负他。
宁折嘴巴撇了又撇,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泪水滴在霍忱脸上。
霍忱心疼极了,放开宁折,用干涩的唇吻去他眼睫毛上的泪珠子,温热的大掌捧着他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疼了。”
宁折眼泪汪汪地看他,“好难受。”
霍忱立刻问:“哪里难受?”
宁折一边可怜巴巴地抽气,一边指了指脖子。
他是想说方才被霍忱压在那里,所以才难受,让霍忱以后离他远点。
霍忱却误会了他的意思。
柔软的指腹覆上宁折苍白细瘦的脖颈上那道横亘着的鲜红指印,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划过一抹极深的自责和愧疚。
“对不起。”
除了这句干涩无力的话,他不知该说什么。
霍忱痛苦地闭上眼,嘴唇颤抖着吻了上去。
宁折僵了一瞬,随后哭得更厉害了。
说好的不碰,怎么就直接亲上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掐痕,还是霍忱亲自留下来的。
霍忱见他哭得更狠了,以为他是痛极了,更是心疼得连呼吸都像被刀子割一样。
“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阿宁,你要是难受,把我的命给你好不好?只要你别哭,你想要什么都行。”
霍忱跪在地上拥着他,啄吻他脸上的泪,嘶哑着声音乞求着。
宁折哭着打了个嗝儿,眼里噙着泪,双眼亮亮地看他,“真的吗?”
霍忱点头。
“那我要”
“除了离开我身边。”
霍忱突然补了一句。
宁折一顿,气得猛然大哭起来!
骗子骗子!说好什么事都可以的!
霍忱将他搂进怀里,脸色冷沉,俊美的面庞上帯着深入骨髓的阴鸷和占有。
他嘴唇碰在宁折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恨我也没关系,皇上,你是臣的,也永远只能是臣一个人的!”
宁折倏地一用力推开他,一把抬起袖子抹去眼泪,抽噎着哭道:“我讨厌你,讨厌你呜”
“没关系,没关系”
霍忱脸色苍白地喃喃,心脏一阵瘗挛,剧痛无比,嗓子里咔出一口腥甜血液,被他咬牙吞了回去。
他将宁折箍在怀里,一遍遍拍着他后背,声音低沉苦涩,“我喜欢你,就够了。”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哪有平日里半分威严冷肃的战神骁将模样。
叶晗风站在不远处看着,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阴冷至极。
他猛然转头看向林礼,“你就这么看着!?你难道就要这么看着霍大哥向这个肮脏的贱胚子低头,一辈子被一个贱人压在头上!?”
林礼皱起眉,看他一眼。
“收起你的小心思,于将军有恩的是你父亲,不是你。”
他指尖一探,便封了叶晗风全身穴道,走到霍忱面前。
阎裴一看他过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激动地睁大眼,使劲朝他挤眉弄眼。
林礼扫他一眼,对霍忱道:“将军,有人在府外求见。”
霍忱将将把大哭的宁折安抚好,闻言微微蹙起眉:“谁?”
林礼拱手,道:“幽狱族之人。”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您上次吩咐我去查的那个黑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