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灵姬过来的时候,宁祉盯着她的圆润饱满胸前看了许久。
他的目光实在太强烈了,灵姬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他在美人榻上躺着翻了个身,把书本从自己脸上拿下来,睁开眼笑眯眯看着他,“陛下,看什么呢?”
宁祉没说话。
在这一方面,他倒是和宁折有点相像一一但凡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便以沉默以对。
不过他比宁折要强硬一点,即便沉默,也是一脸凶狠桀鹫,两条眉死死拧着,眼神阴沉,看起来就是刻薄不好相处的长相。
灵姬看他一会,见他不想说话,也就没逼他,继续去看自己的书了。
她是脾气好不想逼人,落在宁祉眼里就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懒得搭理他。
这么一想,他反倒浑身不快活起来,阴沉着脸突然站起来,打掉了灵姬手里的书。
灵姬看了掉进河里的书,忍不住皱了皱眉,可她看了眼宁祉阴冷怨恨的眸子,还是深吸口气压住了情绪,平静地问他,“陛下,怎么了?”
宁祉冷笑,“没什么,手痒。”
灵姬听他说完,一下子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这个弟弟,还是那副欠打的性格!
灵姬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混账事,忍了好久才压下把人绑起来揍一顿的欲望,派人把掉在水里的书捞起来,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下午灵姬去了一趟占星阁打听消息。
果不其然大祭司不见了,大约也是听到宁折消失的消息,提前去找人了。
这人一门心思相信着云澜才是上神转生,说什么也要逼死宁折,不到最后一刻死不悔改,执迷不悟相信自己的判断。
秦慎倒没那么蠢,可这人心思深沉,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到现在还能安心坐在大越,对宁折下落毫不关心,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做什么。
灵姬只能靠自己动手了。
她大概能猜出宁折去了哪里,不过她既不是神脉,也不是七星,无法靠近那种地方,只能凭借外力强行破开空间了。
可就在她一边准备突破之法,一边在宫里陪宁祉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夜空上显示着宁折生命的那颗紫薇王星,突然忽闪忽现,状态极不稳定。
灵姬不像大祭司那样依赖星象,可那颗王星却是连接着宁折命绳的东西,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是上神的象征。
王星不稳定,只能说明一件事。
——宁折陷入危险了!
连以前宁折换身体的那回,王星都没有任何动静,现在却这么不稳定。
灵姬心中焦虑,立刻就准备动身,连夜出发去找宁折。
可好巧不巧的,宁祉居然在这个时候生了病,高热不退,浑身发烫,连太医都没任何办法。
灵姬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留下来,直接把宁祉整个人衣服扒光了,抱着人一起跳进寒泉里,大冷天的生生在结成冰的寒泉里待了一宿。
宁祉浑身打颤,把她抱得死紧。
灵姬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紧拥着人不撒手。
第二天一早,宁祉退了烧。
灵姬探了他额间,确定没问题以后,就丢下人要去找宁折。
不过她没能走成,宁祉坐起来抱着她的腰,头抵她腰间,一反常态地对她亲昵十足,乖顺至极。
“灵姬……朕好难受,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朕一个人,好不好……”
往日里阴沉不驯的少年难得褪去一身森冷,睁着清润的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灵姬真的好久没被他这么抱着撒过娇了,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好。
她看了眼天空。
天将放亮,星夜星还未完全隐去身形,但可以看见,王星已经恢复稳定了。
宁祉又哑着嗓子,小声哭道:“灵姬,求你了,朕求你了……”
泪水糊了一脸,可怜又无,简直是把宁折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灵姬一时间被黏糊糊的小少年冲昏了头脑,又实在担心他的身体,心里想着宁折是神脉,总归不会那么容易
这么一想,再加上宁祉这么一哭一闹,她就忍不住晕乎乎地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是一整天。
宁祉花言巧语哄着她带自己出了宫。
灵姬想着他总是被关在宫里,脾气不好也是难免的,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她现在和秦慎算是合作关系,秦慎不能拿他怎么样,也没法质阻止她的决定。她很顺利就带着人出了宫。初春时节,河青柳翠,郊外桃花相映红。
恰有赏花宴开在桃林中,灵姬便和宁祉一道,扮作普通文人混了进去。
流觞曲水,觥筹交错,击鼓传花,时有墨客吟诗舞剑一曲,倒也算得上雅致之趣。
灵姬这会已经将宁折完完全全忘在脑后了,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了眼前那一个少年的影子。
二人归去时,宁祉显得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