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天榆坐着不动,保镖不耐烦了,动作粗暴地把他拉下车。
“快走,谢先生等着呢。”
保镖推了贺天榆一把,他才机械地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到了门前,保镖按响门铃,贺天榆揪着衣服,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房门打开,冷气扑面而来,贺天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埋进胸口里。
“谢先生,人带到了。”保镖说。
“嗯,你下去吧。”
谢卫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幽黑的眼睛一直看着贺天榆的头顶。
保镖走了,贺天榆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他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不动了。
有好几分钟,他们谁都没有动,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一个低着头,僵硬地站着,另一个人盯着低着头的那个人,神色复杂,仿佛化为了两座石雕。
“贺少一直低着头是什么意思?”谢卫锋终于开口,冷冷地说:故人相见,你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吗?”
贺少?
好讽刺的称呼啊。
贺天榆呼吸微微一滞,只觉得满嘴苦涩。
他缓缓抬起头,神色平静地看着谢卫锋:“谢先生忘了吗?从五年前起,我就不是什么贺少了。我只是贺天榆,一个跟贺家毫无关系的犯人。不,我曾经是犯人,现在只是个坐过牢的普通人。”
贺天榆怎么又戴着那个难看的黑色口罩?
谢卫锋忍不住皱了下眉,心里有丝微妙的膈应。
如果说,贺天榆之前戴口罩是怕他认出来。
可现在,他已经认出贺天榆了,贺天榆还戴着口罩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