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戴维发出咂舌似的声音,表情放松下来,大概成品让他还算满意。</P>
火钳将滚烫的铅罐从碳火上取下,放在烤黑的软木垫上推给克拉夫特,还贴心地放个新勺子。</P>
“谢谢。”克拉夫特的礼貌让他接过勺子道谢,但安全意识让他很难做出浅尝一口的举动。</P>
这东西看起来就像人造版的黑液——黑色、粘稠、极为可疑,最大的区别在于黑液会诱使人接触,而它的气味只让人想远离。</P>
很难想象巴伯先生和其他患者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服下这东西的,或许对某些功能的追求是会让人走向疯狂。</P>
“其实口味也没有气味那么糟糕。”看出克拉夫特的犹豫,戴维说道,“蜂蜜应该会遮蔽部分苦味。”</P>
【不,我担心的倒不是苦】</P>
两条眉毛有扭成一团的倾向。不尝一口吧,好像对不起戴维;尝一口吧,又对不起身体。</P>
克拉夫特艰难地舀出少许,举到面前,嘴唇蠕动,回顾诸位医学先辈以身试药的光辉事迹,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只放到鼻下闻了闻。</P>
没有奇迹发生。香料加热后的味道掩盖了大部分气味,他也不是能闻味辨分子式的人形分析仪。</P>
“你没有想过把里面的药挨个拆出来试试吗?”</P>
“您怎么会这么想?”对拆分的论调,戴维表现得稍显吃惊。</P>
“在制剂过程中的反应难以预测,可能改动一两种都会产生影响,只有少数水平极高的人才能做出优化。”</P>
“呃,当然,我不是说您的水平有问题,只是药物配伍确实是个很复杂的课题,还很考验运气,即使经验丰富的医师也可能投入大量时间后一无所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