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格林的表情只波动了片刻，当干草的火光映照在脸上，紧簇的皱纹已经被抚平。</P>

他从书桌前拉来椅子，放在圣徽旁，坐下用身体挡住供奉在下方的东西，伸手指了指另一把，示意对方换个轻松点的姿势再谈。</P>

来客没有拒绝，按着扶手，将自己摆放在椅子上。移动中，水滴不停地从裤角渗出、滴落，从鞋面开线的缝隙中被拧出来，在脚下聚成一滩。</P>

对于神父的反问，他没有做出回答，只是继续挂着那副不明显的刻板笑容，提起上唇的肌肉因为始终处于紧张状态而微微抽搐，瞳孔在牵长的眼眦间与神父对视。</P>

角力般的对视中，格林率先败下阵来。不是因为压力，那双眼睛中找不到任何应有的东西，无论探究、恐吓、还是洞悉。</P>

与之对视像在面对一堵凝固的墙、巨物的一角，很难解读出作为个体应有的丰富情感。透过心灵的窗口，只能看到某种庞大事物游弋，遮蔽了其它东西。</P>

一股疼痛在头脑里作祟，但它不是现实的，而是过往经历的反映，被莫名的力量勾出。</P>

格林感到自己还没完全从梦境脱离，或是什么东西如附骨之疽被带了出来，寄居灵魂中，在被触动时发作。</P>

“......”</P>

嘟囔声在房间里响起。</P>

桑铎的双唇紧闭，保持着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P>

那不是幻觉，格林肯定对方也听到了，就在房间的一角的某块地砖下，水泡般地冒出。他极力控制侧目去看的冲动，那会暴露出自己对此毫无了解和准备。</P>

所以他只是稍微扭动身体，换了个姿势，同时悄悄地移动重心，方便在必要时转身取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