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结构》的完成和传播基本公认是在敦灵，作者也被认为是敦灵本地人。那么完全可以推测，手稿完成期间，敦灵的深层和其它地方一样，是没有天气变化的。</P>

但凡深层生物把人拖过去那会是个雨天，结局可能就会大有不同了。</P>

克拉夫特有些不确定格林的情况是不是自己所知的那种了，抑或单纯只是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P>

“有文献记载，敦灵地区的此类梦境，是不会下雨的。”</P>

“文献？什么文献？”</P>

“孤本，非公开资料，而且是个案报道，比较偏经验性。”克拉夫特解释道，审判庭的人不知道这东西对大家都有好处，“仅供参考。”</P>

“你这文献，是多久前的？”</P>

“呃......有五六十年了吧。”照着一份半个多世纪前的记录看病，还是草率了，最好的办法是下去亲眼看看。</P>

问题是他不想下去，下去这个举动本身属于慢性自杀，万一状况不对就成了真的自杀。</P>

克拉夫特举棋不定，这么长时间过去，完全可以有什么变化发生，也可能那份手稿撰写期间就刚好是敦灵深层的天气稳定期。</P>

折中的办法是暂时离开敦灵，找个够远的地方住段时间，看有没有变化。</P>

“对了，还有件事。”格林从炉火上把壶架下来，用湿布包着握柄，给三个空杯满上热水，眼神示意瓦丁去关上门，“有位修士，叫桑铎，你大概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见过他，之前一起回来的。”</P>

“他怎么了，也做梦了吗？”</P>

“也许，很难说是不是更糟些。”吹开浮在茶面上的浮沫，格林吸了口热茶，滚烫的液体带给了他一些刺痛的暖意，驱走些昨晚的阴湿氛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