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藏着心事,以前在村中时,他有时候去山里捡柴火下山了,远远能看着阿爹的坟茔,山里摘了甜的野果子还能给阿爹……
顾兆睡得迷糊醒来,发现老婆没睡觉,大晚上的还醒着,便带着睡意含糊问怎么了。黎周周先说没,然后相公就凑过来抱着他了,不说话就巴巴看他,后来黎周周便说了。
就有了第二天下午饭饭桌上买条案的事。
“过年了,咱们也能回去,给阿爹修修坟茔。”顾兆握着周周手说。
之前顾兆是现代人思维,加上孤儿,没有给去世亲人烧纸吊唁的经验,搬到府县就和现代搬家一样,那就换了个地方扎根,可忘了如今的故土难离,还有思念乡音和去世亲人。
爹和周周为了他的仕途,陪读陪考,可不能当做理所当然的。离开了生活许久的地方,不习惯和思念是必然的。
“咱们过年还回村过?”黎周周惊了。
顾兆说“你不想吗?看爹,反正过年初一到初八应该是要歇业不开铺子的,我听郑辉说的,他家的药材铺子还有医馆,一直要到十五后才开。”
古代哪行都是有讲究的。
黎大当然是高兴回去过年了,说“能回去是该回去的,还要给你们阿爹请牌位。”
后来堂屋添了凳子,还有一张条案,放在角落,对面是窗户透着光线进来,如今空荡荡的,有一天顾兆放学回来,用零花钱买了个花瓶放上面,还有从学校带回来的折柳,阳光一照多了一些生趣。
院子灶屋门口外的月季花枝干抽长,有一簇还结了个小花苞。
黎周周隔两三日浇水,一个月上一次肥。父子俩是一个心疼骡子伺候骡子,一个是做完营生买卖侍弄花。
日子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