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时茵缩了一下,可怜兮兮地叫,“好凉,不是叫你碰啊。”
她当然也没真想叫他吹吹,想也知道不可能。只是作为一个傻白甜总得做出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这是人设自觉。
“凉?”江砚池语气惊讶。
时茵点点头,“反正比我温度低。”
可能也不是。她现在想想,好像也不是凉,是热?是麻?
总之就是刚才那一下肌肤接触太突然,她下意识地就觉得凉。
江砚池的眼神却有些微妙,怎么会凉,他明明感觉自己很热。
而她,很滑,很软。
时茵弯下腰,自己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轻哼一声,装模作样地一瘸一拐回到座位上。
江砚池一动不动注视她的脸。
时茵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接着就听见一句——
“时助理,你雀斑掉了。”
她愣住。
他虚空点点她的脸。
她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摸,结果把两边雀斑都揩得糊成一团。
她干脆凑过脸去,睁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说:“老板,你给我擦。”
江砚池这次竟然没拒绝,只迟疑片刻,便拿起纸巾,给她擦拭。
时茵闭上眼,忍不住又偷偷睁开一丝眼缝。
就见他神情十分专注,动作很轻,像是生怕弄坏她的皮肤,最后还用指腹轻轻揩了一下。
“擦好没呀?”脸上像有根羽毛在那轻拂,她觉得痒痒,忍不住催促。
“嗯。”
他瞥一眼她,放下纸巾。
时茵还是觉得那处被他弄得痒痒,伸手抓抓。
“别抓,会红。”
她不以为意,又伸手挠两下。
他轻皱眉头,竟倾身过来把她手拿开。
她一脸懵逼,“这是我的脸啊。”
而你,是我的。
江砚池目光沉沉,瞥一眼她蠢蠢欲动又想去抓的手,淡声道,“吃饭。”
时茵很怂地缩回手,规规矩矩在桌上放着。
心里嘀咕,这么霸总吗?自己的手想抓脸也不行?他怎么忍心这么对一个傻白甜!
两人开始用餐。
三分钟后,江砚池开口,“以后吃饭,你的菜单不用换。”
时茵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歪着头送上一个可可爱爱的笑,“今天的菜很好吃啊,清淡,有益健康,我很喜欢。”
她摸摸头上的蝴蝶结,不死心地再次发出灵魂拷问,“我今天这样好不好看?”
江砚池盯着她额头碍眼的刘海,点头,“不错。”
首次得到夸奖,时茵得意地摇头晃脑,挖起一大勺米饭往嘴里塞,吃的香喷喷。
九个傻白甜里有八个是吃货,这点时茵不用装,完全本色出演。
咽下这口饭,她好奇地问,“一会吃完饭你要做什么?”
“有个视频会议。”
“然后呢?”
“休息。”
时茵动动屁股,欲言又止。
“什么事?”
时茵两手捧着脸,有些害羞地说:“开完会可以和我一起看电影吗?”
江砚池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不可以。”
“为什么啊?”她问。
因为,他没有与人坐在一起共同分享一部电影的嗜好。
话到嘴边,他说:“会议要到很晚。”
时茵顿时面露失望,小小的脸上,总是向上翘起的嘴角也往下撇。
“明天休息。”
他突然又说。
时茵眼睛陡然一亮,“那明天早上好不好?明天我陪你看电影!”
这怎么又成陪他看?
江砚池看她一眼,没去纠正,点头。
时茵喜笑颜开,“太好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看了本十分猎奇古早的霸总文,结果夜里做了一个噩梦,她变成文里的凄惨女主角,被霸总挖肾又挖心。
实在接受不能的剧情,现在想起来还心口一痛。时茵开玩笑地问:“老板,你以前没对我做过什么吧?”
“做什么?”江砚池眉头微皱。
时茵指指自己胸下靠近心口的地方,疑惑,“我这里有伤痕。”
江砚池目光微动。
因为你在十六岁时,两根肋骨被打断,左手无名指骨折。
这是杨晋查出来的。
他心内轻叹,没有回答她。
只是推推桌上的黑色哑光盒子,转开她的注意力。
“给你的。”
时茵惊讶,她早就看到杨晋拿来的这盒子,外观十分精美,竟然是送她的。
在他眼神示意下,她打开盖子。
是一根金色锁骨链,前面有个工艺繁复的小小红玫瑰,旁边绿叶上镶着数颗钻石。
十分夺目好看。
时茵往下拉拉领子,露出锁骨。
再把项链围在脖子上,“好看吗?”
江砚池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这根链子钻石小,不值什么钱,只是胜在设计还不错。但在拍卖会上看到时,他第一反应是她戴了会很好看。
果然好看。
红色玫瑰小巧别致,与她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绿叶上的小钻璀璨得恰到好处。
而金色细链在她锁骨上轻轻扭转滚动时,竟像是在传达着某种可人的诱惑。
“你特意买了送我?”时茵摸着前面的红玫瑰,十分喜欢。
“不是,做慈善。”
江砚池终于找着她颈窝里的那粒小痣,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