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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车厢里,季昭然斜睨按在自己侧脸上的半截手腕,不急不躁地问:“我能起来了?”
“再等等,她们可是很警觉的。”宁稚安做贼似的盯着后挡风玻璃。
季昭然脸贴着对方凉滑的西裤布料,也不生气,耐心地向他请教:“我需要等多久?”
季昭然还在宁稚安家里“养伤”,活动结束自然而然要求跟宁稚安同车回家。宁稚安耳根软,非常昏聩地就纵容了季昭然。
季昭然还好心提醒要跟粉丝打招呼,要不然她们会很失落……但季昭然自己也没想到,会被宁稚安扣着脑袋直接按腿上。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宁稚安满脸担忧,忍不住疑神疑鬼道:“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啊。”
车都开出去八百米远了,宁稚安能看清什么,无非是做贼心虚自己脑补出来的。
“或许是笑你偷情,还没把情夫藏好?”季昭然提出猜测,为了更可信,还轻浮地朝宁稚安手心吹了一口热气。
宁稚安手心一痒,仓促而慌乱地松开。季昭然白皙的侧脸上被按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他手劲儿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宁稚安感觉自己好坏,像个家暴老婆的渣男,好愧疚地说:“对不起,要……要不下次我坐您的车,换您按着我吧。”
“不用,”季昭然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不合适。”
“为什么啊?”宁稚安不明白。
季昭然抬了抬眉:“你想知道?”
宁稚安点了点头,还待说些什么,就见季昭然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中缓缓靠近,下一秒耳廓忽然传来细微的刺痛。
季昭然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下,又用温热的吐息与柔软的唇舌覆上。
他用相同的方法扣住宁稚安脸颊,将人转向车窗。“知道吗?”
被掌控的感觉有些陌生,宁稚安忍不住发出很轻的喘气声,明明只是亲密的动作,他却有一种喉咙被扼住的错觉。
窗外是错落划过的夜,季昭然在他耳边轻轻吐息。
“刚才从那看过来,像是我在给你口。”
*
宣传活动做的很成功,虽然宁稚安没吐露太多剧组之外的事情,但光季昭然和宁稚安这两个名字就已经足够媒体发挥。
周唯鱼心情非常不错,当晚通过微信给宁稚安转账发来大红包:去去晦气。
宁稚安迅速收下,为了表示诚意,回给周唯鱼五种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周唯鱼盯着手机,总觉得宁稚安这五个谢谢老板透着点超然物外的意思。
周唯鱼不信邪,又给宁稚安转了一大笔。
宁稚安:谢谢周导,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招呼小宁。
那周唯鱼可就不客气了:小宁,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每年给自己烧一笔纸钱,你帮我收着,有精力还可以做笔理财。等我死了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宁稚安沉吟片刻,稳重道:那我要问问怀特。
周唯鱼:?[转账]快问。
宁稚安把聊天记录截屏,转发给了怀特。
怀特很快回复:理论上可行,但是大大你要先来阴间开户,才能收到周导的钱。
宁稚安非常不想去阴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怀特直接发来一段语音:“大大,你可以让周导直接烧给我,我是个公正廉明的鬼差,一定会好好帮周导理财,包他死后无忧!”
宁稚安心念一动:那我也能替季老师把钱存在你那吗?
怀特:?
宁稚安:男人就是要为伴侣打点好一切,你说个数,多少算多,不能让季老师小瞧了我。
怀特:我是个不知廉耻的鬼差,我不配。
怀特发完就装死,宁稚安又问了几句都没有等到回复。
他有些奇怪的把手机扔到一旁,但没太在意,很快便沉下心来忙正事。
宁稚安鼻梁上架着眼镜,板正地倚坐在床头,腿上搭的笔电屏幕微亮,内容正是邹墨布置的写作作业。
或许是热爱使然,宁稚安做着演员也不嫌写作枯燥与费神,有时间就写几笔。
宁稚安一板一眼地盯着屏幕,内心毫无波动,时不时还皱起眉,不太满意地在观后感上认认真真写道:太大了,感觉有些反人类。
他又举一反三地联想到季昭然……但想象不出来,他没见过。
耳廓好像还发着烫,宁稚安不自然地捏了捏。
浴室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氤氲的水汽漫出浴室,听到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宁稚安回神,欲盖弥彰地大声说:“周导给我发了大——”
话到一半,宁稚安咽了咽口水,燥热的空气中响起清晰的吞咽声。
季昭然刚洗完澡,正侧头擦着乌黑的发,胯上松散挂着灰色睡裤,发梢的水珠顺着薄而精韧的脊背,落到紧窄坚实的腰腹。
宁稚安盯着那滴缓缓收束进人鱼线的水珠,目光有些发直。
季昭然将额发甩到脑后,嗓音被水汽熏得低哑:“发什么了?”
太……太刺激了,宁稚安慌忙地移开视线,盯着满屏的违禁词来平心静气。
一目十行地看了一辆车,宁稚安心情平静了些,他直勾勾盯着屏幕,语气有些过于生硬地说:“红包。”
季昭然走近,水汽漫到宁稚安鼻尖:“发了多少?”
“忘了。”宁稚安生硬地说。
“忘了?”季昭然走得更近了,皮肤残留的热度缠绕上他。
好不得体!宁稚安忍不住了,往近在眼前的腹肌多看了两眼。
季昭然也不追问,一边仰起下巴喝水,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手机上发来的消息。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你写东西的时候都戴着眼镜?”
“对啊,”宁稚安说:“没有度数,护目的,怕近视了影响拍戏。”
季昭然点点头,放下矿泉水,抬膝上了床:“在写什么,”他靠近:“我看看。”
“……”宁稚安想合上电脑,但显然为时已晚,季昭然低眼看着屏幕,轻声道:“宁老师……写文这么火辣?”
血液冲至头顶,宁稚安脸都红透了,还要硬着头皮解释:“不是,这不是我写的。邹墨老师说我激情戏写的不好,让我多看看,多总结。”
季昭然突然笑了下。
宁稚安窒息,在心里设想出好几种这个笑的意味,最终比较倾向于嘲笑。
宁稚安:“也不是非常不好,事实上我写的已经非常刺激了。但是邹墨老师对我期待很高,容不得一点瑕疵,所以比较严格,懂吧?”
“懂,”季昭然视线一转,落到分屏的心得总结上:
“这不是激情戏,这是淫.秽色.情,这本不行。”
“亲嘴就亲嘴,为什么要拉丝?我倒是没有脸红心跳,我只替你们害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能一夜七次连做三天吧?”
“别装了,累了就吃点肾宝,不丢人。”
“太大了,感觉有些反人类。”
季昭然逐字逐句的念,宁稚安无地自容,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屏幕上!
作者有话要说:邹墨:这不是我想要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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