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保持第十名。”封佳恣随口回。

小蔡还想说什么, 段梦娴龇牙怒瞪，封佳恣已经起身离开了座位。

她有时实在厌烦，身边的人无意中释放的恶, 她不计较，是因为她自己也不能控制身上对人性的挑剔。

所谓同性相斥。她喜欢周启越, 正因为对方跟她完全不是一类人，不接地气，非常纯粹, 她常年跟人打交道, 除了鱼塘几只鱼给她这种感觉, 便是新来的周启越。

“这么早吗。”封佳恣推开活动室的门，见他站在窗前凝望，轻声念道。

身材高大的男生转过头, 径直伸臂抱她，揽到自己怀里。

封佳恣的鼻子闷在他的制服内, 她好笑道：“怎么了，前天才见过。”

周启越不吭声, 封佳恣静了会儿, 闻到了他身上的消毒水味。

去过医院么。

她思考几秒，终究没问出口。

周启越：“我喜欢你。”

封佳恣笑：“嗯, 我也喜欢你。”

他默住, 脸庞轮廓分明, 阴影一分为二。

“我听到些风声。”

邢颖昨天给他发来一张偷拍的照片，女生和高半个头的男生亲近。

邢颖：真无耻，连我哥也搞。

周启越没有回她，盯着照片看了半响，最后删除。

封佳恣很给面子, 好奇道：“什么风声？”

她在少数学生中名声一般，大多数都视她为善良单纯的，前者也很少大范围宣传。

周启越却说：“我总感觉你离我很远。”

“......”封佳恣脸色微顿，“跟我的性格有关吧，虽然我喜欢你，但我的喜欢，通常很淡。”

周启越慢慢放开她，垂眸盯她。

封佳恣整理表情，“并非我针对你，我就是这样，喜欢谁都是淡淡的，在我的感情体系里，淡淡的喜欢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爱情。”

周启越：“说服不了我。”

封佳恣无奈地笑：“说服不说服的，我也是讲实话，没必要骗你这种事情。”

他眼底忽然闪过很复杂的悲伤，封佳恣眨眼，没错过他脸上的微表情。

无非是不对等。但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划等于号。

封佳恣反过来哄他，柔声道：“没关系，我现在最喜欢你就够了。”

“你说话真是滴水不漏。”他反应极快，一下子便抓住她留有的空间。

现在最喜欢，还有以后呢？

封佳恣笑笑，丝毫不介怀，圈着他的手微晃一下，“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周启越：“我对你没有信心。”

封佳恣笑眸微漾，说：“不要那么悲观。”

周启越：“......”

他扣紧她的手腕，慢慢抬起来。

......封佳恣吸了口气，他哪里都好，就是喜欢留牙印这个坏习惯不好。

“小狗，你。”封佳恣无奈地推搡他一把。

周启越抹了抹嘴，像极了满足嗜血欲望后的吸血鬼。

＊

下午放学，段梦娴推着自行车陪封佳恣回家。

快到巷口的时候，前面传来不小的骚动，她们正要加快脚步，段梦娴忽然发现她藏在衣袖下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