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林父亲自过来接她去吃饭。

林曼曼出了学校，看到外面的黑色宾利车，小跑过去。

看到人出来，林父从车上下来，摘了墨镜，张开双臂，迎接他的贴心小棉袄。

林曼曼飞快地跑过来，迅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林父：......这棉袄漏风。

看到外面还站着的林父，林曼曼从车窗里探出个脑袋，催促道：

“爸，咱们赶紧走吧，我好饿啊。”

她快饿死了，因为知道林父晚上带她出去吃大餐，她中午都没怎么吃。

不过她们学校的食堂也不怎么好吃，巨难吃。

林父坐了上去，盯着旁边的林曼曼看了一会儿，忽然就红了眼，摸着林曼曼的脸蛋，哽咽道：

“曼曼，你怎么饿成这样了？又白又瘦，爸爸差点儿没认出来你。”

林曼曼：“......”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林曼曼双手捧着脸，“大家都说我是美少女。”

“好看好看，”林父本来就是个宠女儿的，根本都不用多想，“我们曼曼怎么样都好看。”

林曼曼弯了弯眼睛，看着扔在一旁的墨镜，随口问道：

“爸，你晚上还戴墨镜？”

林父闻言，重新把墨镜戴上。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

“......是的。”

她爸看着挺儒雅的一个中年男人，没想到骨子里竟然是个逗比。

“听你们老师说你最近学习表现很好。”

“嗯，”林曼曼清了清嗓子，准备小小地谦虚一下，“其实也还好了，没有老师说得那么夸张，就是数学考了个第一而已。”

林曼曼说完还甩了下头发，冲着林父眨眨眼，眼里满是：

快表扬我吧，快表扬我吧。

在学校里面矜持一点儿，自家人面前就没必要啦。

林父摸着她的脑袋，心疼道：“随便学学就行，你那么努力做什么？咱家又不缺钱，吃好喝好玩儿好就行，考倒数第一爸爸也不生气的。”

林曼曼：“......”

行吧，就这样吧，她就得意一秒算了。

原本以为只是她和林父两个人一起吃饭，等到了地方，林曼曼才发现还有好多人，有点儿类似小会议似的。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林曼曼小声跟林父抱怨，“你们要开会干嘛还带我来？”

“不是开会，”林父笑，“就是几个经常合作的，一起吃个饭，正好也好长时间没见你们了。”

林曼曼没太留意林父说的话，估计这会儿人还没到齐，大家都在聊天，林父只和她说了几句话，转头就和旁边的人聊起来了。

林曼曼有些无聊，起身去了洗手间。

电梯里，

江父冷眼看着旁边站着的人。

“你嘴角是怎么回事？”

电梯玻璃板上照出来的人，眉眼俊朗，下颚线条凌厉，唇色浅淡，同样是冷淡的表情，右侧脸颊上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反倒是嘴角上的淤青有些明显。

“又和人打架了？”

酒店金碧辉煌，刺得人眼生疼，还有江父刺耳的声音。

“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打架。”

“脸上那道疤还没好，又跟人打架，早晚出了事你看我管你不管！”

江衍扯了扯嘴角。

管？

呵呵，他大概都不知道他脸上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吧。

出电梯前，江父冷声道：

“去洗手间，把自己收拾干净。”

江衍没什么反应，转身走了。

——

洗手间外有专人负责给客人递毛巾，拿东西，周五晚上客人多，酒店格外忙，楚恬被派过来帮忙整理台面。

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拍了拍楚恬的肩膀，嘴里满是酒味儿：

“美......美......美女，哪......哪个是......是男洗手间？”

楚恬推着这人，身子往后撤，皱着脸：

“先生，对面，你往对面走吧。”

“对.....对面？”那人大概是喝醉了，脑袋左右转着，“哪儿是对面？”

“你先起来，”楚恬用力地推着这人，声音都有些发抖，“我真的”忽然看到对面出来的男生，眼前一亮：

“江衍！”

下一秒，快要哭出来了似的。

“救我！”

江衍没什么反应，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弯腰洗了洗手，准备走人。

楚恬急了：“江衍！”

醉酒的客人不高兴了，勉强站直了些，看看江衍，又看看楚恬，打了个嗝。

“你，你，你男朋友？”

楚恬红了脸，没有说话。

“嗝！”又是一个酒嗝，那人指着江衍，“小......小......小东西，你还怪”

下一秒，“嘭”地一声，身子就被踹了出去，那人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呻/吟着。

楚恬尖叫一声，忙躲到江衍身后，不自觉地挽着他的胳膊，声音颤颤巍巍的。

“江......江衍，我好害怕。”

江衍低头，看着楚恬的手，冷声道：“松手。”他没兴趣在这里跟她浪费时间。

楚恬没松手，只仰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会不会有事？”

“我看到他流血了。”

......

林曼曼推开门，刚一出来就看到楚恬正挽着江衍，两人深情款款地对视，地上还躺着个第三者。

林曼曼：“......”

这猿粪呐！

安静了三秒，林曼曼回过神来，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双手慢吞吞地摩挲着旁边的墙壁，慢慢摸着慢慢走着。

宛若一个失明的老太太。

江衍：“......”

楚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