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至床榻才又轻轻放下来,又给她挪好被子。
“蔻珠,记得你以前,常常给我念一句谚语,你忘了吗?”
她这才眼神一动。
他便俯身一边与她食指相扣,吻她“就是那个一半,一半……”
蔻珠又眼皮微动,仿佛在问,什么一半。
他用那种充满怜惜、碎裂般心痛的眼睛凝视她。“自古人生最忌满,半贫半富半自安;半命半天半机遇,半取半舍半行善……”
蔻珠喉头战栗哽咽,终于才有了回应,十指徐徐才与他轻轻相扣,没有推拒“……半聋半哑半糊涂,半智半愚半圣贤;
半人半我半自在,半醒半醉半神仙;
半亲半爱半苦乐,半欲半禅半随缘;
人生一半在于我,另外一半听自然……”
李延玉一把猛抱紧了她,不知眸中含笑,还是含泪。激动,伤感,又心痛难耐。
频频点头“是的,就是这样。”
“你以前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又告诉我很多人生的真相,今天,我彻底走出来,站起来了,怎么你会走不出来呢”
“……你说,你会让我恶心,殊不知,到现在,我都怕你瞧不起我。”
“想想看,如果不是你,安疾坊那么多百姓,还有苍溪县那么子民,他们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他们也永远无法得到朝廷救助。”
“也只有你,才敢冒着这样的生命危险去给那些人治病……你不知道,他们现在都说要给你修一座庙子,什么河神庙,全都不供奉,他们说,要逃离这次难关,治好这次残酷瘟疫,不需要拜菩萨,就拜你……你多伟大,知道吗?”
“我,我伟大?”
“蔻珠,我自惭形秽!”
“……”
蔻珠慢慢闭上眼。
次日,阳光穿透贴窗的高丽纸,梧桐叶黏在那薄而柔软透明的纸张上,被风轻轻地吹起,又卷在回廊
地上。
有三四只麻雀沐浴在早晨上午的阳光下,悠闲于院中的青砖湿地寻觅找食物。
这天,蔻珠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
她让李延玉帮她找几部很厚很重要的医书,在床上仔细翻着。
时不时按着胸口咳嗽,嘴角有血丝,她微觉疲惫吃力的手,去找帕子给自己轻轻擦拭了。
李延玉让她喝药,她就乖乖安静喝了。
李延玉表情傻傻地,端接着被她喝得空空如也碗的手,不停发着颤。
伺候的丫头轻轻撩开珠帘,看见这一幕,手中的水盆差点哐当一声掉在了地。
她从这段黑暗深渊里仿佛试图慢慢走出来,李延玉胸口激荡,流泪满面。
昨天晚上,他以另一种方式来开解劝说这个绝望中、沉入黑暗渊底的妻子。
他不仅一遍遍吻她,当然,他唇每贴近她一次,她就偏头躲。
他说“……我想要你。”
她吃惊愕然盯着他看。
李延玉忽觉一阵春风满满扫口胸口。
他牵动嘴角,挨近他坐在床沿微微笑了。
一时阳光像瀑布水流泄满厢室。
蔻珠仔细翻看书页,还在不住咳嗽。
忽然她说“我记得你以前腿能痊愈,是用了苏友柏的一种蛊药。”
李延玉道是,问“娘子,是研究出了什么名堂吗?”
说着,揽着她入怀又吻她额发一下。
蔻珠脸一红,胸口有些微跳。“没有,我只是在想,医书上所说的以毒攻毒法子,是不是真的很有用?”
蔻珠或许已经真的彻底抛开近日病痛所带来的折磨和阴霾。
她忽然慢慢转过头,安安静静打量着他。
李延玉轻轻握着她的手,“娘子,你盯着我看作甚什么?”
蔻珠脸又一红,赶紧撇过眼。她低头,怅然看着手上厚厚的医书,尘世中,有一种如梦幻、如雨洗的感觉。
“我打疼你了吗?……我,我是说,那,那几天。”
她想起什么又问。
李延玉久久凝视她,舍不得挪开眼,颤颤滚动喉结。
忽然一笑,黑眸澄澈水亮起来。“娘子,你在心疼我?后悔对我动手了?”
蔻珠双颊越发绯红。“去,我要喝水!”
“……”
那天的李延玉,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仿佛
注入一种新的生命力,被各种幸福激烈包围着。
他赶忙起身给她拿杯子倒水,连指尖都抖了哆嗦不停,好容易倒满了,杯子一歪,竟然倒了。
蔻珠立即合上书道“你烫着了没有?我看看,看看。”
他,当然是各种可怜委屈。“——娘子,你吹吹。”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完结了,好激动好激动。因为我实在,太太太太想开新文了。
这本虐男主感觉没有过到瘾诶,或许是基于残疾这个设定,我现实感太强烈,对男主有很多类似于现实意义上的同情和想法,导致他——可能不够梦幻,不够苏爽,也没虐得狠,更多的好像是在虐女主。我有基友不停提示我,记住,我写的是言情,言情文诶!所以,一边是对男女主有一种特别矛盾的想法在上面,一边又想言情梦幻些,就有点不类不伦了。
最大的败笔,是朝堂上的事情我小儿科处理,以为读者都不愿意看这些,尽快跳过。
总之,遗憾太多,也学习了太多写法,总结了很多不足,这本算能让我进步吧。
——
下面还是追妻火葬场,我可能现在还是比较好这口。麻烦小天使帮我收藏一下,暂时接档,文案改了又改,真的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没想好到底开哪一本。现在基本定了下来。
文案
这个男人要我死。
他把一杯鸩酒端给我时候,我大大方方,就喝了。
我有罪——
那些年,我是西郡侯府高高在上四小姐,他是我身边一卑微低下的小贱奴,活得狗都不如。
每当我看他不顺眼时候,我就打他,欺他,折磨他,还用鞭子抽。
他有白月光,我也碍眼,就让那女孩儿远嫁别的男人……总之,他对我恨之入骨。
除此,我还差点挑断他全身筋骨,毁他一生梦寐以求的皇图霸业,手段无所不用,威逼利诱他娶我。
将匕首插他胸口、要他死,更是嘴角舔血,说他脏,每和他接一次吻,都要漱一次口。
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我死了之后,很多帝京城人都说他这位开国新君疯了。
一夜白头,终日对着我的画像呓语连连,走火入魔,连眼里流出泪都是红色的。
我记得,我死之前的那口气没断下,他把我抱在怀里一遍遍疯狂叫“洛儿。”
洛儿?还是珂儿?
我的闺名李青洛。珂儿是他白月光称呼。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反正我也死了,不在乎。
排雷正文是第三人称,文案很沙雕,文风很正经,文案是故事中的一段,后面追妻火葬场,男主坏得惨不忍睹,女主前面虐他是有原因的,结局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