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喜欢我?”
“我不是……我……”
“我想要你,就现在。”
白少华愣愣地:“……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玩意儿?”
“玩意儿?”陈清川轻嗤一声,“是啊!你又有见过被人搁在心尖儿上的‘玩意儿’吗?”
他也觉得自己是疯魔了,此刻尤其想站着就要了这个人。
怀中这人肤如凝脂。
他这些日来袖中常携的温润宝玉也不及这人肌肤万分之一莹润细腻,柔软微温,骨肉匀称,一触碰便觉得陷入了软红十丈,世间千般风月都在这人身上,万种风情只是眼尾微红,啜泣似喘,不媚人、非有声,只是想当头溺死在这人身上。
进入。
“啊……”白少华颤栗。
他被身后人揽着腰身,上半身完全俯下。这个姿势下,白少华溃不成军。
陈清川气息微重:“说中意我。”
“我……嗯……我中意你。轻……轻些……”
陈清川凑近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廓,热气阵阵:“我也中意你啊少华。”
他显得年青,鬓若刀裁,眸若星辰。眉又利又墨,倏忽雨润烟浓。
后来白少华才知道,那日陈清川寻到温泉,本是为了洗濯玉石。
先前陈清川说要送他一只玉兔,他以为只是随口一说,不料陈清川却当真雕了玉给他。
白玉雕就的玉兔活灵活现,长耳微扬,耳尖浮出赤色,似乎玛瑙色泽,又似乎心口朱砂酿就,握在手中显得温润细腻,是玉石独有的光滑釉感。
他自是不知陈清川为这玉费尽了心思,斟酌玉料,上手打磨。挑的是血中玉,打磨足足一月,倾尽了陈清川全副心思,只为博意中人一笑。
白少华确实意外,陈清川当即不由分说地吻了吻他的唇角,笑得耀眼。
白少华回忆着那一下吻,轻轻摸了摸唇角,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
唉罢罢罢,休想了。
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静静卷着执在手中,微微沾染了冷香的书卷气在悠悠岁月细隙之中漫漫沉落,指节扣着纸页,白净纤长,像官窑里最精细的白瓷。
一垂眸一低眉,落下鸦发几缕,谪仙般出尘。低垂的眸光潋潋绰绰,漫不经心地氲开一片柔软秀气的眸色。
看也看不下去。
他将书往书台上一扣,清隽的眉间又浮现几分愠色,不知又是恼哪个冤家。
窗前正绿萝垂挂,清影幽幽,忽地被人拨开,白少华抬眼一看,正见陈清川玉白的指从窗外伸来,以箫一挑他下巴:
“嗯,一日不见少华又俊俏许多。”
白少华面红耳赤,骂道:“轻薄!混账流氓!”
“喝不喝酒?”陈清川拎起一坛酒拎在他眼前。
白少华神色暂缓:“喝。”
两只茶杯充当了酒杯,盛着清凉果酒,冷香沁人。
啜一口,齿颊留香。
“我从前很嗜酒的,但现在不了。”陈清川说。
“为什么?”
“喝酒误事。”
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三余年前,那天下第一侠独闯浮山挑翻了一整个门派。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事发以后,避世已久的清音散人出山只为清理门户。
白少华不问他,只是陪他喝酒。
陈清川抬头,眉角泛着醉意,向白少华说:“今日,我两戒都为你破了。”
他取下悬挂壁上的剑,长剑铮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