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过了检票口后，又回身从玻璃通道后面，向阮萌两人挥手道别。

余小北看着站在一起的阮萌和宋百川，神情苦涩，心里说不出的空虚。

见三人慢慢走远，不见了踪影，阮萌才恋恋不舍地和宋百川往回走。

一直沉默着的宋百川，暗暗护着阮萌，不让拥挤的人流碰到她。

等到两人搭上回家的地铁，纠结半晌的宋百川，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和余小北约定了什么？”

“哦，那个啊。”回想起往事，阮萌不由笑了起来。

见阮萌一说起就笑得那么甜，宋百川心中一紧，莫名的不爽起来。

“是我们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很多男生给我送告白的小纸条，被小川哥哥知道了，都扔进了垃圾桶。他还一再跟我说，小孩子要认真学习，不能早恋。”

阮萌把原委说给宋百川听。

“我那时候还小，其实也不太懂什么叫早恋，就是听小北哥哥跟我说早恋的危害有多么大，心里害怕，就离那些男生远远的。还答应小北哥哥，一定要等到上大学了，才能谈恋爱。”

说完，阮萌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小北哥哥还跟她一再强调，不由又笑了笑。

“小北哥哥从小到大就护着我，跟我亲哥一样。他肯定是担心我早恋，会影响学习，上不了好大学吧。”

听阮萌说余小北像她亲哥一样，宋百川看了阮萌一眼，心里不由暗暗窃喜。

他一点也不想提醒阮萌，余小北的狼子野心，只在心里默默地为余小北点了根蜡。

但是阮萌一口一个娇滴滴的小北哥哥，又让他的心里一阵阵发酸。

这样的感受，宋百川从来没有体验过。

他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随意地说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心情跌宕起伏，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时高时低。

又好比是吃了一颗早熟的蜜桔，一会儿酸，一会儿甜，酸酸甜甜的滋味都在舌尖的蓓蕾上爆开，让人欲罢不能。

“你都从来没叫过我哥哥。”宋百川一开口，就泛着微微的酸意。

“我干嘛要叫你哥哥？”阮萌抬起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纳闷地看着宋百川。

“你都叫许洋哥哥。”

“我那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你还一直叫余小北哥哥。”

“我从开口学会说话，就叫他哥哥了。”

“那为什么偏偏不叫我哥哥。”宋百川一双黑的像两汪深潭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阮萌，固执地问。

“……”阮萌不知怎么心里有点慌乱，小脸一片粉红，躲闪着视线，迟迟答不上来，呐呐地说：“我……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

“我比你大。”

“……我不要。”

……

地铁载着他们在城市的地下，呼啸着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