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鸦青色的长发垂至脚踝, 一袭圣洁白袍不染尘埃。
他虚虚的玄立半空,发丝无风自动,微阖着眸, 仿佛自带美颜滤镜。
忽而,缓缓睁开眼,白色瞳孔无情无欲淡漠一片,似世间万物都融不进他的眼底。
男人下颌微低, 垂眸居高临下去看厄琉斯, 神色平静, 清冽的声音蕴含着天然的威严和压迫:“是你, 唤醒了吾。”
端的高深莫测。
厄琉斯:......她这小暴脾气能忍的了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装b?
妩媚的眼儿一瞪,抄起头上戴着的编织花环扔了过去“小珠珠,你飘了是不是?”
男人面无表情,就那么静静的无波澜的望着厄琉斯, 旁边打酱油的御妖瑟瑟发抖。
【宿宿宿主, 你轻点作啊, 那可是...】
‘我知道,此方天道,界神嘛。’
002惊了:【你怎么知道?】它没不小心说露嘴啊?
‘乖,吃你的辣条。’厄琉斯摸了摸002的头。
“你可知吾的身份?”
男人沉默半晌,大抵是方才刚苏醒,记忆过于沉长, 这会神情看着还是高高在上,却有那么点微不可查的微妙变化。
厄琉斯望着那张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面庞,不仅不怂,反而见色起意跃跃欲试的欲推倒之:
“知道啊,怎么着你一恢复高大上的身份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上下嘴皮子一碰, 叭叭指责:“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还骗我忽悠我,说什么不会卸磨杀驴,昨天还叫人家好宝宝,今天就翻脸无情,枉我还怕你无聊每天陪你个珠子说话,为了你风餐露宿挨个珠子跑,我容易吗我,真是一腔真情错付喂了狗...”
界神:???
这女人是不是对自己认知有什么错误?是她陪祂吗?明明是祂每每沉眠都被她骚扰醒来,不得安宁。
风餐露宿就更不可能了,游山玩水还差不多。
脑子里条件反射的吐槽了起来,心里这么想,莫名的求生欲使得他并未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脱口:“吾从未如此唤你。”
祂顿了顿,似懊恼自己的条件反射,身体先于意识做着解释。
实在是力量分裂记忆全无时,那同行的一路,被她折腾的不清,已经习惯了每每她一作妖就哄,却忘了如今祂以不是寄身与珠体中的祂。
这个反应显然是恢复本体之后还记得她,厄琉斯更来劲了。
“谁说你没叫?你心里叫了!”她蛮不讲理歪缠。
男人:“吾没叫。”
“没叫什么?”
“宝宝。”
“诶,宝宝在呢。”厄琉斯笑眯眯的应着,小脸眉飞色舞“现在你叫了。”
堂堂星界天道,界神,哪里遇到过这种流氓式的调戏。
界神祂,祂有点理解失忆中的自己那种无力头疼的感觉了,明明只是祂漫长生命中极其短暂到过眼云烟的存在,偏偏记忆那样清晰鲜活,在被冒犯过后竟也不觉不悦。
心中产生了一种陌生的异样感,很微弱却并不厌恶。
祂叹息了口气,觉得画面很熟悉,恍惚的想到这不就是从前的祂面对她时的常态吗。
祂决定不去深究,总觉得到最后头疼的还是自己,于是:“你唤醒了吾,可有什么心愿吾可为你达成。”
“我不喜欢仰头看人。”厄琉斯理直气壮要求“你下来。”
界神气势冷了冷,沉声:“吾从不屈从。”说着身体就落了下来,就在厄琉斯身旁,垂眸看她,白色瞳仁倒映着女人纤细的身影。
嗯...自打脸的不要太快。
微抬下颌“现在,你可以说了。”
“心愿没有,不过嘛~”她拉长了音,妖妖媚媚“现在倒是有个想要的,你确定想帮我完成?”
男人颔首,此方的一切都由祂来掌控,自然不认为她有什么要求是自己做不到的,就,很自信。
“我呀~馋你身子。”
下一秒,待听得她嘴里缓缓吐出来的字眼,祂困惑的眨了眨无情无欲的白眸,薄唇轻阖:“何意?”
“来,姐姐给你解释一下。”
厄琉斯轻笑,手指抚过自己的唇,拇指沾着红色口脂在男人胸口点了点,把他那袭不染尘埃的白袍染了一点红梅,慢条斯理道:
“馋你身子的意思就是——我想睡你~”
男人愣了一下,显然从没人敢这样对他,眼眸瞠了瞠,随即沉了脸低喝:“放肆!”
端的高贵冷艳神圣不可侵犯。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这就叫放肆了?”她还能更放肆呢。
“不知所谓!”
气结的某界神憋了半天,丢下四个字拂袖遁走,一副气急了清白遭到玷污的感觉,如果忽略祂微红的耳根和狼狈而逃的背影。
真正意义上两人的第一照面,以界神落荒而逃为结果。
厄琉斯眨眨眼:这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