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云端之上待了十天半月, 厄琉斯就腻了。
深深了解宿主的002知道,宿主哪里是腻了,分明是把天道粑粑睡到手了, 就不稀罕了。
她要走,星柩只略沉默了一瞬,同意了。
祂起先带着她,也不过是忧心噬龙罢了, 如今几次三番, 噬龙并未对她如何, 祂也不必强拘着她, 重要的是,祂深知她的不羁。
虽送走了人,明知她可自保,仍留了分神识在她身上。
厄琉斯回到羿氏的时候, 这里一切如常, 关于噬龙的存在, 星界即将来临的劫难,所有的人还被蒙在鼓里,即便知晓,也只余无用恐慌罢了。
冰域之原,除了被囚的边不负,无第二人。
荀将夜不在, 冰桌之上静静的躺着一封星信,只三个字,他走了。
那个总是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人,在听到星柩那番话,焉能不忧心天下, 去寻解决的办法。
也许他可以,毕竟事无绝对,他又是天运之子,是一手创造出结契之法,被噬龙的本源之力选择的人,但希望渺茫,就算成了,应该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起码现在而言,来不及。
厄琉斯指尖轻捻,星信化作星星点点消失。
现在,她该去招呼招呼‘老朋友’了。
冰室。
静立着一座冰雕。
细看那哪里是冰雕,分明是个冻住躯干,只余头部露在外面的人。
男人披头散发,眼窝处空洞,结着一层血痂,瘦骨嶙峋的脸颊凹陷蜡黄,脖子以下皆被冰冻,他的身躯呈长方形,四肢不见,他的嘴大开被固定,口中被塞满了碎肉,混着血水的口水流了一下巴都是。
男人呜呜咽咽,每干呕出来一点碎肉,就被一只美手塞进去更多,噎的他双颊鼓囊囊的直翻白眼。
“啧啧,别这么不讲卫生嘛,怎么说你原来也是堂堂家主不是?”
美手的主人声音娇软魅惑,只听声音完全想象不出来,她正在做什么惊骇的举动。
她手捏着一截断腿,看着美如画的柔嫩手指一张一合,那条腿变成了一摊肉泥,厄琉斯满脸嫌弃的把手心的肉泥强硬塞进男人嘴里。
“诶,你可别在吐了阿,这吐了吃,吃了吐,你不恶心我瞧着都辣眼睛。”
手托着他的下巴,逼着男人吞了下去。
边不负的心态早在这样的折磨中崩了,他已经没办法说服自己,那个神秘旧主会来救他,可旧主又是他仅存的逃出生天的希望。
正在这时,厄琉斯声音动人,缓缓的说出让男人目眦欲裂的话:“你是不是还巴巴的以为你那‘旧主’能把你救出去呀?”
边不负愣了,随后心底升出一股恐惧来。
“里,里色么意识?”
他嘴里被塞满了东西,说话含糊不清。
“它自己都自顾不暇呢,我看你还是别等了,乖,认命吧。”
她再次塞了男人满嘴自己的身体组织。
现在的噬龙确实不是灭世面,但不代表灭世面一直死死沉睡,它偶尔也会醒来,出来活动那么一小下。
例如蛊惑边不负去寻本源之力恶秽之火,寻找失败,没能拿回自己的力量,无法挣脱镇压,又打起支柱的主意,支柱崩塌,镇压它的力量也会松懈。
随着雪妖被囚,以雪妖妖丹妖力为祭,灭世面获得了短暂的苏醒,一方支柱随之崩塌,引来了厄琉斯这个变数。
灭世面苏醒的时间有限,自然想解决了厄琉斯,星柩却先一步屏蔽了她的气息,灭世面感应不到她,只能用其他办法。
一迫她现身,二利用他人之手结果她。
紧接着被星柩加大封印,再次镇压沉睡在噬龙意识深处。
这也是厄琉斯并未对愚蠢的噬龙出手的原因,噬龙虽然又蠢又自恋,雪妖也好,灭世也罢,都是另一个意识的锅。
没见那家伙知道她是变数,也只口头叫嚣,气的暴走照样被她按住一顿摩擦。
就,还挺好欺负的。
难得小心眼的她没迁怒噬龙,准备解决灭世面之际给它留条生路。
在那之前,她得在边不负身上讨回原主的债。
边不负死了,在厄琉斯解开冰冻,流血而亡。
那些当初原主身上被取走的部位,她在男人身上一一对照复制,场面有些血腥重口,弄得厄琉斯自己都有些嫌弃。
“素素——”
一阵阴影由远而近席卷,临到跟前,化作人形,是斜月。
厄琉斯回首“你怎么来了?”她才刚回来,这人就找来了?
“来看素素。”
男人阴柔秀美,紫宝石的眼雀跃欢喜,亮晶晶的,慢半拍的注意到满室血腥,眨巴眨巴眼“素素,这里味道好难闻。”
“你在做什么?”
她偏过头看他小狗一样低头在自己的脖颈处嗅着,捏了捏他的脸。
“这里臭,素素香。”
所以自己的体香还有空气净化剂的作用?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降落,美丽极了,雪花覆盖的地面恢复洁净,那些鲜血残肢凝结成鲜艳的红色冰花,妖冶诡谲。
一阵冷风袭来,凛冽的清香弥漫满室,取代了血腥。
“素素,我问过御主了。”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厄琉斯黑人问号脸:“什么?”
“就是上次素素说的啊。”斜月一脸纯净之色,别别扭扭,犹犹豫豫道“我,我也器大,至于活好,我会认真学的。”
万万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并且当真了。
在厄琉斯心里,斜月就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心理年龄为负的幼儿,冷不丁跟她探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