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慕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一夜之间摆脱了所有的桎梏，脱胎换骨了。

慕歌刷牙的时候, 顾飞扬很快也起来了, 贴着她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洗漱。

慕歌在镜子里偷看他, 顾飞扬察觉到了, 笑着跟她说直接看就行, 不用偷看。

慕歌没理他。

——一个晚上过去，不仅仅是她觉得很轻松，顾飞扬也容光焕发，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难道做这种事情有利于双方的身心健康发展？

按照谢寒鸣姑姑的说法，反正对oga有利, 对alha就不好说了。

不过那么多自己熬过发情期的alha，也没和同样自己熬过每次发情期的oga一样暴毙, 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慕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顾飞扬。

顾飞扬正在穿鞋, 感觉到慕歌的目光, 他迅速系好鞋带，蹲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抬起头来看她：

“怎么一直看我？这么喜欢我？”

“你站起来！”

慕歌抓着他的头发, 又气又恼。

他蹲在地上抱着她腿的时候, 他的脸正好冲着她的下身, 昨晚，他就是用这个姿势让她哭了声

顾飞扬这家伙到底还要不要脸？

慕歌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羞恼。

她确实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了解得不多, 会就行了。

顾飞扬不一样，他观察了她两年，肖想了她两年, 脑子里的废料多得能堆满海洋。

昨晚，顾飞扬就把自己最想尝试的“废料”全都试了个遍。

他特别不要脸，哄着慕歌来了一次又一次，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身体却坏到头了。

爽还是很爽的，但是过程十分难熬，慕歌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床上。

顾飞扬认真观察她的表情，看她表情越来越愤怒，抓着他头发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他终于确定，慕歌是真的羞于提起这些事情。

顾飞扬赶紧站起来，慕歌一把推开他，直接走了。

顾飞扬脸色一变，抓起钥匙冲了去。

慕歌越走越快，气得难受，最后干脆坐在长椅上，脸色恼怒。

慕歌觉得如今的情况和自己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男朋友性格张扬，从不在意别人的议论，慕歌忍了；

男朋友太粘人，总是想着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慕歌勉强忍了；

男朋友提要发生关系，慕歌很犹豫，不过在谢寒鸣的建议下，还是答应了；

男朋友满脑子黄色废料，说得多做得也多，生猛地让慕歌觉得两人三观差异太大；

慕歌不想提起床上的事情，男朋友偏要提，完全不知道她在生气

慕歌知道自己也有错，应该坦诚告诉他她心里的想法，只是她性格内敛，有什么事情总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会当场说去。

他越闹她，她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不想理他。

恶性循环下，慕歌的雷已经被踩了很多次，而顾飞扬本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她很不高兴，不高兴的源头是他。

慕歌安静地坐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飞扬早就追过来了，一直站在她身后，不敢说话，也不敢碰她。

现在他懂了，慕歌和其他的oga完全不一样，说不想就是不想，生气就是在生气。

而且她还喜欢偷偷观察别人，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

顾飞扬低着头，整个人蔫蔫的。

他就是个傻子，不该听韩延韩廷这两个大傻子的“恋爱技巧”，以为oga说不要就是要，生气也只是在假装生气，不用理会

顾飞扬非常想回到昨天，锤爆那个傻兮兮相信韩廷韩延“恋爱技巧”的自己，明明昨晚很多次都觉得慕歌确实不高兴，他还是不想停下来，想死在她身上

等了很久，等到慕歌彻底冷静站起来要走的时候，顾飞扬迅速越过长椅，抱着慕歌。

他胡乱亲吻着慕歌的脸，蹭她的脖子：

“对不起，我错了。”

“昨晚你一直在推我，我以为你是口是心非，所以没停下来”

“今天早晨也是，我很喜欢和你贴在一起的感觉，可是你不喜欢，你生气了”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顾飞扬牢牢地抱着她，乱蹭乱舔，跟个狗一样，慕歌声音发冷：

“起开！”

顾飞扬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神微暗，不过很快就放开了。

“离我一米远。”

慕歌声音淡淡的，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顾飞扬不敢反驳，立刻退后一步。

直视他的眼睛，需要仰头，太累了。

慕歌干脆盯着他的锁骨，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在学校，不要找我。”

“放学一起去你家。”

“床上少说话，尤其是那些骚话，我不喜欢。”

“晚上睡觉不要抱着我，很难受。如果实在不行，做完后我们分房睡。”

“我不太会做饭，晚饭和早饭一般都在外面吃，中午在学校。你随意。”

“周末我要回家。”

“上课不要给我发消息，不要再试探地问一些课间能不能来找我、想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问题，一律回答：不能。”

“这些，能接受吗？”

面前的少女彻底撕掉自己礼貌的伪装，将自己的要求摆来。

她的声音很平和，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却让顾飞扬心一咯噔。

不能接受的话，她下句话是不是要分手？

还是干脆不再搭理他，再找别的alha？

顾飞扬盯着慕歌，张了好几次嘴，也没能说那句“可以接受”。

可以个屁！

他怎么可能接受？

学校里不能找她，周末不能找她，上课不能给她发消息，晚上在床上也不能多说话，还不能抱着她睡，甚至吃饭的时候她也不想和他一起吃

她把他当高级□□？

她凭什么这么欺负他？

就因为他是自己送上门的吗？

顾飞扬也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即使是他妈，他都敢甩脸子，讨厌她去看她别的孩子。

可是慕歌是不一样的，顾飞扬观察了她整整两年，她是最符合他心里oga的人。

可是，就让他这么答应这些条件，顾飞扬也做不到。

所以，顾飞扬咬牙不说话，眼都红了。

慕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心里倒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

毕竟，这些条件换算一下跟炮友差不多，从正大光明的男朋友待遇到委委屈屈的炮友待遇，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

“不接受？”

慕歌向前走了一步，催促着又问了一句。

顾飞扬忍无可忍，攥着拳头低吼了一句：

“当然不接受！”

吼完他就后悔了，怕她直接说分手，不要他了。

不过顾飞扬还是强撑着站在她面前，眼睛却不敢和她对上。

完了，才第三天，他就要被分手了吗？

他大概是被分手最快的alha吧？

“既然不接受，那就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分手，他不接受分手嗯？

顾飞扬傻傻地低头看向慕歌。

“上下课都可以给我发消息，但是我手机没电的话，是你的责任。”

顾飞扬点头，那当然了，因为疯狂他刷屏导致女朋友手机没电，当然是他负责。

“课间也可以来找我，这是你的正当权利。”

“中午一起去餐厅吃饭，因为是独属于男朋友的相处时间。”

“下午和活动课也要在一起，因为我不喜欢别的alha凑过来缠着我。”

“放学一起回家，路上买菜，回去一起做饭。”

“晚上的时间更属于你，这是我们两个一天之内唯一的独处时间。”

顾飞扬已经听傻了，和之前那些苛刻的条件比起来，这些完全就是他想象中的和女朋友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但是，我不喜欢你课上给我发消息，因为这让我觉得很困扰，每次下课都要想着给你回消息，很累。”

“还有，我也不喜欢你课间经常来找我，你应该也知道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学校里很多喜欢你的人，六班的oga最多，几乎都喜欢你。我也会觉得不高兴，不想让别的oga看到你。”

“我喜欢温和的人，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我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欢床上那些话，听着很不舒服。”

“我会和我爸商量一下，周末只回去一天，剩下一天和你在一起。”

“目前就是这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飞扬沉默很久才开口：

“你一开始把我当成什么？”

慕歌直接回道：“长期的床上合伙伴。”

顾飞扬眼又红了，冷笑一声：“换句话说，就是长期炮友？”

慕歌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慕歌点头后，顾飞扬心里的火差点儿压不住了！

炮友？

长期炮友！

她还真敢点头！

明明该直接翻脸，表示自己绝对不忍受这样的侮辱，可是顾飞扬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浓浓的确幸：

幸好他们个性差异太大，两人之间的矛盾才过了一两天就完全暴露来，不然等到以后彻底爆发的时候，他可能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慕歌也确实是这样的人，一开始就给了顾飞扬很高的分数，在相处过程中慢慢给他减分，等减到她彻底忍不了的时候，顾飞扬就等着被通知分手吧！

“我们，先冷静几天。”

顾飞扬死死地压着自己心里的暗火，咬牙说了这句话。

慕歌诧异地看着他，很快点了点头。

看她这模样，顾飞扬在心里冷笑。

果然，即使他不说，她肯定会提来“冷静几天”。

而这一冷静，慕歌绝对会更加坚定信心要和他磨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