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候了一会儿,东方希方小心推了门出来,“备些早膳,再过半个时辰唤她起来。”她说罢往暖玉斋走去,留下晴霁心中默默腹诽,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过半个时辰,好似殿下做了什么让她起不来床的事情一般,呸,她又红着脸啐了自己一口,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东方希当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因为作者是如此的纯情)只是昨夜苏音缠着她聊走后的事情说了大半夜,本就是个赖床的懒虫,自然更加起不得早。
她是能容忍苏音的,容忍她缠着她半夜不睡,容忍她跟着她,有什么机密事也不晓得主动回避,容忍她酣睡在自己肩头流口水,容忍她假扮自己搞砸事情,容忍她...她一直把这份容忍划到利用过她的亏欠中去,划分到对一个妹妹或是闺蜜的疼爱中去。只是随着对自己母妃之死,师父之失踪的调查越来越深,她才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比如整理遗物看到母亲团扇上那首诗时,比如知道母妃与师父之间事,知道女子之间的爱情之时,她竟然不可抑制的想到了那个总跟在自己后头的小人儿...
“我叫苏音,你呐?”
“无量山?永昌府那边我是去过的,似乎没听说这个地方啊。真的很美吗?可以带我去吗?”
“希姐姐放心,音儿会保护你的。”
“希姐姐简直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了。”
“你放心,我回去取了你要的东西,还能偷跑出来的!”
“哈哈,就叫太虚宫好啦!以后你就是宫主,我就是小宫主!”
“公主?公主?”
怎么又想到她了?东方希掩饰似的喝了口燕窝羹,“继续。”
“第三件是东方公子一行已经出城,看方向是往东边去的。”
她们竟不回去吗?东边...是去开封?她默然点点头,那暗卫便继续道:“第四件是圣上下令暗查徐长海身故一事,催的甚急。”
东方希抿嘴皱了眉,终究是没能瞒住。也是,弘治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又岂会看不出她的有意隐瞒,只是他也知道她的关心和不忍,有意承她的孝道,方故作不知。
“那便把我们收集的消息都渗透给他的人吧,不必掩藏。”
“是。另外还有一件,前些日子杭州水师指挥佥事顾长风上表抗倭十策,圣上大加赞赏,又报有千首之功,圣上召见,昨日进京。”
东方希眯了眼,“你当知道,朝政之事,后宫不要插手。”
“卑职不敢逾越,本也没有对他多加注意,只是奉命监视黑木崖的探子回报,曾在河北黑木崖见过他,所以这才...”
东方希眯了眼,还未说话,便见人进来拜道:“禀殿下,杭州府水师指挥佥事顾长风求见。”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