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已倚着马车靠垫躺了下来。
此番出宫,他们离了大队人马独行,又要保持低调,所用便只是民间富家常见普通马车,车内空间狭窄,延景明很难将四肢伸展开来,他只能蜷起双腿,而温慎之就在他眼前,只要他动作稍大,温慎之便要小心避闪,还躲得有些艰难,他弯着腰,几乎贴着车壁,延景明这才开口同他道“泥看吧,很难。”
温慎之“……”
延景明又深深叹了口气,说“泥还要过来呢。”
温慎之“我……”
他看异族少年蜷身躺在车内,浅金色曲卷长发自靠垫之上散落,心中悸动方起,不免倾身上前,已要触碰到延景明手腕,延景明却忽而开口,道“泥画里,不是介样。”
温慎之“啊?”
延景明一揽他脖颈,几乎是硬拽着令他贴下身,温慎之匆匆伸手撑住延景明身侧车壁,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压低声音想要问延景明这是在做什么,延景明却又极顺畅地弓起腰身,以腿勾住温慎之腰,认真说道“一般人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
温慎之“……”
温慎之心跳如鼓。
异族少年身体柔软,又经过多年训练,所有动作姿势他都能轻易做到,而今他二人身体紧贴,虽还隔着些碍事衣料,也并非是真在做什么见不得事,可如此动作,已足以令他意乱情迷了。
而延景明还要再凑近一些,他压着温慎之脊背,令温慎之向下,自己也极力贴近温慎之,而后贴着温慎之面容,凑近温慎之耳边,认真开口。
延景明“泥画上那个动作,正常人脑袋都会断掉。”
温慎之“……”
这种时候,还提什么画啊!
延景明又问温慎之“拗成这样,泥还能动吗?”
温慎之“……”
延景明“泥如果不撑着车壁,素不素就要摔了?”
温慎之“……”
延景明“泥画比这个还要夸张十倍!”
温慎之“……”
延景明“泥看,泥画,尊很不对吧?”
温慎之“……”
延景明“米有事,改了就好。”
温慎之心累,不想说话。
延景明这才松了手上力道,让温慎之能够离开那个别扭动作略微起身来,温慎之拗得腰疼,他收手想退后一些,延景明却仍勾着腿,睁大眼睛看他,问“泥想不想寄到正常人能做到极限是什么样?”
温慎之“……不想。”
若延景明再这样折腾下去,他就真要忍不住了。
可延景明皱着眉,觉得大家都已经在马车内躺下了,那他们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得出正确绘画姿势了,既然如此,他们怎么能随便放弃呢?
他有些不满,搂紧了温慎之腰,眨一眨眼睛,再往温慎之身上蹭一蹭,道“就试试嘛。”
温慎之“……”
他古怪撒娇技巧显然并不奏效。
温慎之按着延景明肩,压低声音,难得满面严肃,声音还略有沙哑,认真同延景明说“你不要胡闹了。”
“窝才没有。”延景明小声嘟囔道,“窝只素想帮泥画画啊。”
他话音一顿,有些疑惑地垂下眼睫,将目光下移,沉默片刻之后,他再度抬首,万分震惊看向温慎之。
延景明“泥……泥……”
温慎之深吸一口气,他实在不习惯在他人面前提及这等暧昧之事,可事已至此,他与延景明又已大婚,他同延景明说这种事情,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温慎之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如此。”
延景明极为震惊。
温慎之看着延景明神色,知道延景明心中还记着他那不知从何处推断而来奇特结论,而今也正是推翻那谣言最佳时刻,他便低声凑在延景明耳边,认真同延景明道“你看,我并非——”
延景明“泥病,好得也太快了!”
温慎之“呃……”
延景明开心搂住温慎之脖颈“介样窝就放心了!”
温慎之“……我没病。”
延景明好像没有听见。
温慎之想要强调自己绝对没有那方面问题,以往他是君子行径,不会对延景明别有他念,如今是因为延景明方才勾腿贴着他乱动,他才有了反应,可他根本来不及开口,延景明已凑上前来,轻轻在他唇上一吻。
他们双唇相贴,也仅仅只是轻轻触碰,延景明不敢发出太大声响,以免引起外头暗卫注意,而今这一切也有些脱离他预测,他没想到温慎之真能有反应,这可就令他有些为难了……眼下这情况,他们要怎么才能离开马车走出去?
延景明抬起眼,同温慎之目光相接,片刻之后,他开口,道“窝记得泥还画过一副画……”
温慎之咬牙“别再提画了。”
延景明小声“窝可以学一下。”
温慎之“……”
延景明“泥不要窝帮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