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遇。”
雁双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因为看见想见的人,她眼里有很多版本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他站在她面前,眼里只能看见她。
像虚幻世界一般,白天高不可攀的白衣王子,晚上出现在了心上人的家门口。
甘愿跌落神坛。
“想你了。”宋时遇问他,“好看吗?”
拍摄杂志的时候,工作人员都说好看,说比拍出来的还要俊郎。
这个样子,他想让她亲眼看见,所以就借回来了。
雁双点头,满眼真诚:“特别好看。”
他笑了,牵起她的手:“先不回去了,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他说:“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
很重要的人,那就应该很隆重。
雁双低头看了眼,今天她穿的简约,阔腿裤配低腰毛衣,一件薄薄的外套,很随性的打扮。
“那我要不要换件衣服?”
宋时遇牵着人往外面走,眼神故意在她身上停留打量一番。
转冬的季节,她穿的很单薄,高腰的衣服,将纤细的腰肢完全勾勒了出来,腰上那里,细皙白的皮肤时而露在外面。
用老话说就是,有风度没有温度。
但不得不承认,很勾人,尤其勾他。
宋时遇重重呼了口气,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这赤.裸裸的诱惑了,强制性地把自己的眼神从她腰上移走。
就好像在一个饥寒交迫的可怜人面前,准备了一桌美味佳肴。
只是这桌美味佳肴搁置在悬崖峭壁上,暂时摸不得,碰不得,只能他去肖想。
雁双见他看了一眼挪走了视线,又吐了口气,紧张了:“很不好看吗?”
“好看。”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宋时遇打开副驾驶,等她坐进去了,他弯腰扣安全带的时候补了一句,“你怎么穿都好看。”
她弯眉一笑,耳尖腾上一抹绯色。
车子行驶半个小时左右,停在了一处偏于平淡的人家院子里。
一路过来的路面坑坑洼洼的。
院子里陈设很随意,大门上贴的门帘搭着,看上去很老旧,这一处地方像蒙了一层灰调。
从路口过来,俨然一副极具年代感的老街。
透着一股慵懒和荒凉交织。
天色暗下去,隔着一条海平面,海那边万家灯火,这边一条街,只余留了几盏橙色的灯火。
这一块地方给人的感觉很荒凉,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央,坐落了一座被世人遗忘的孤岛。
雁双目光在四周巡游一圈,倒没有太过惊讶:“宋时遇,你的朋友都还挺低调的。”
闻声,宋时遇挑起眉头看她:“这么肯定?”
“百分之九十。”
有了之前管家那个前车之鉴,她并没有觉得这就是“穷人”居住的地方。
虽然他现在影帝的身份,消弭了些背后大少爷的身份,但底子在那里搁着。
一般情况下,平时能知道的朋友也是非富即贵,哪怕没有势力的,也一定有点小钱。
不过她知道,宋时遇好像不爱与那些财势通吃的人来往,也就保持着萍水之交,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
好像更喜欢同那些,不论无钱无势,但交往舒心的人深交。
听她这么说,宋时遇是有点意外存在的,借着头顶的那盏灯火,他望向她:“嗯,别看他住这样的地方,那屋子里的瓶瓶罐罐,随便一个都能够吃一辈子。”
他语气略显真诚,也辨不清真假。
海风吹的很烈,雁双很乖的点点头,默默记下了。
宋时遇见她那一脸认真乖巧的模样,忽而笑了下,有种想把她藏起来的冲动。
好像,她从来不表达,但也好想,她一直了解他。
错的好像一直都是他。
那场因为别扭分开的六年,罪魁祸首一瞬间就浮出了水面。是因为他一己私欲的醋意,酿造了两人空缺的六年。
她脾气好,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从来不会被外界的因素干扰,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裁断。
冷静而理智。
这种她给的感觉,很舒适,轻而易举就钻进了胸腔里,融入骨子里,让他觉得自在。
两人说着,宋时遇上去,在紧闭的门前敲了敲。
里面闷了一嗓子“等着”,然后一阵细碎的动静之后,门打开了。
一位男士拿着扫把从屋内走出来,看见两人后,继续忙活自己的事,等弄好了,才招手。
很随意的一声:“进来吧。”
宋时遇牵着雁双进去。
不同于外面,屋子里面摆放不少宋时遇说的瓶瓶罐罐,很整齐,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正前方的柜子上,摆着一件瓷器,看上去做工很精细,旁边是一座视觉溪水倒流的假山。
一排排琳琅满目、各种形状的瓷器闯入眼底。
俨然一副视觉盛宴,叫人不舍得挪走视线。
雁双没想到,疮痍的外面之下,内里是这样别有洞天的天地。
周行三十来岁,活的像五十岁的人,坐在沙发上,杯子里装的是红枣枸杞:“没事老往这来干嘛!”
“怕你一个人孤独,想不开跳河,来陪陪你。”
宋时遇门清,周行这人好面子,越激他,他越不会这样做。
周行“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