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没有昨天好,天空灰蒙蒙的,飘着雪花,风也不小,会对跳台的训练有影响,体重越轻的运动员影响越大。
在大跳台和空中技巧这两个项目中,体重轻是好事,但也有弊端。
轻盈的身体对空中灵活性有帮助,却也容易受风影响。
在跳台上,起跳是最重要的,每个运动员在滑落到底部准备区这个过程中都会自己测速。
速度对了才能保证接下来的动作顺利完成,一但失速就意味着失败,轻则摔一下爬起来,重则骨折。
唐婵近年来加大体能训练,体力储备足够,从原来的一天在跳台跳15—20个到现在能跳25—30个。
然而今天再也没能发挥出昨天的水平,几乎没有一个成功落地。
唐婵擅长专注,她在跳台上没想别的,但即使放空大脑也改变不了那种眩晕感。
以前学新动作的时候她也没失误过这么多次,然而,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是冬奥会,她至今没学一个新动作,连以前的绝活都跳不出来。
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结束训练,唐婵独自抱着雪板坐缆车再次上去。
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唐婵长时间没喝水,面罩底下的嘴唇泛白,但她一点也不渴。
到跳台顶端,唐婵朝下看去。
五十米高空,是她熟悉的高度,向往的高度,想要征服的高度。
从这个方向朝远看,对面是坐巍峨的雪山。
唐婵抱着自己的双板坐在跳台上发呆,喃喃道:“爸爸,你怕吗?”
雪崩通常发生过一瞬间,人们刚反应过来就没命了。
爸爸应该都没来得及害怕。
眼前的视线模糊,周围的颜色像是混在一起转成一个漩涡,唐婵摘下雪镜甩甩脑袋,而后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厚厚的防护手套戴在上面,唐婵失神,“我怎么了?”
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雪,唐婵把双板放在地上踩上去,她不习惯带雪杖,将雪杖放在边上。
闭上眼睛,是风的声音。
唐婵俯身滑落,期间稍微看了一下方向就又闭上眼睛,两缕头发在空中飘扬。
她没有做任何翻腾动作,直接平稳落地。
极致的速度,唐婵的心里却没有丝毫起伏,昨天那种兴奋恐惧揉杂在一起的战栗感再也没有出现,仿佛是她的幻觉。
唐婵垂头,此时已经到了夜晚,雪场的灯照明,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回更衣室脱下自己的装备,唐婵准时去队医那里做理疗。
期间唐婵一直是恍惚的,就仿佛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她像个机器人,按照程序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夫人!”
唐婵从队医那里出来,正在发呆,她听见声音像是没听见一样,没反应过来是在叫她。
张秘书从后面追上来,又叫了一声。
唐婵这才回头。
“夫人”,张秘书带着一副圆框眼睛,看起来斯文,“马特邀请您和沈总去吃晚餐。”
唐婵点头,也没问马特是谁,跟着张秘书去赴宴。
训练一天,她非常饿,但好像对什么食物都提不起兴趣,她只是想见沈昱珩。
酒店最大的包厢里,唐婵推门进去,里面坐着三个人。
沈昱珩、阿普和一个中年加国人。
她刚进来沈昱珩就起身牵他过来坐下,向马特介绍道:“这是我妻子,唐婵。”
马特恭维道:“久闻大名。”
一旁的阿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马特在昨天沈昱珩走之后才知道自己女儿和沈昱珩的妻子发生了冲突。
沈昱珩这个人捉摸不透,马特感到不安,总觉得昨天的道歉并没有平息他的怒火,因而在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之后,他又安排了今天这场饭局。
他知道沈昱珩不打算公开自己的妻子,马特身在华国之外也管不着,他没有刻意探听,更不会说出去,所以这样的邀请并不失礼。
阿普虽然娇纵一些,但也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马特还特地把唐婵的座位和阿普安排到一起,好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马特当然听过唐婵的名字,整个滑雪圈没人不知道她,再加上她是自己女儿从小的目标,爱屋及乌,马特也是欣赏唐婵的。
唐婵坐下,沈昱珩毫不避讳地给她碗里加菜。
坐在旁边的阿普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自由式滑雪运动员大部分都很年轻,体育圈里只关注他们的成绩,并不像娱乐圈还关注私生活,之前一点也没听说过唐婵结婚的事情。
而且……可能是因为华国人长得比较年轻,阿普总觉得唐婵看起来比她还小,有点儿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还未回答,不知道怎么了,唐婵看着眼前的饭菜,忽然觉得一阵反胃,捂住自己的嘴巴,脸有点儿白。
阿普震惊,失声道:“还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沈总:“怀孕?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还没亲过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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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阿普语出惊人啊,沈总的那句鄂语以后肯定会被发现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