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都好，只可惜好似没有感情一般，姜弯弯很少见过她展颜一笑，几乎是没有见过她在人前显露出表情的，但不得不承认绯烟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好暗卫。

姜弯弯也不再多想，看着绯烟压得低低的脑袋，终是摇了摇头，对两人道：“回去吧。”

……

夜晚的东宫寂静如水，唯有案上的一方烛火堪堪照亮了殿内的一隅。桌前端坐着的男子美目清隽、容颜俊美，此刻，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纸上的黑色字迹，这是一份通敌官员的名单，准确来说私下与星罗有密切往来的罪臣名单。

笔架上的毛笔被拿起，血色的颜料立刻攀上狼毫，几个名字被圈了起来，男人眸光沉沉，很明显这些人在他眼里已经和死物无异。

殿外，内侍纪九端着药碗战战兢兢地殿门外候着，正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是小心翼翼地出了声：“太……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进来。”

清冷的声音从谢云祈唇边溢出。闻言，纪九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伏夏的天竟让他硬生生逼出一身的冷汗，浸湿的里衣贴在身上冰冰凉凉，一阵夜风吹过纪九不由打了个寒颤。

外头的百姓皆说太子殿下霁月清风，如潇潇朗月，可他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东宫的这位主儿自打三年前受了重伤回来后就患上了一种病，莫名丢了暂且不说，每每回忆起什么的时候总会性情大变，不仅要虐待自己，他身边伺候的人也跟着遭殃。

纪九伺候了谢云祈三年，虽然太子殿下对自己挺好的，但每次送药这苦差事落到他头上总是有些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