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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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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住校生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而经历了各种舆论的吴同则是安静地呆在寝室,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去操场散了散步。她看向空无一人的栅栏处,史无前例地感到一阵油然而生的孤独感。这份孤独感不断召唤着她内心世界里那个不停划着火柴的小女孩;这份孤独感令她开始担惊受怕起来,她掩着耳蹲下,将横空飘来的各种舆论猜疑挡在耳后;而这份孤独感又让她变得勇敢起来,她大步走起来,踮着脚伸头去望栅栏外;在幽静的月色下,她穿着月色的连衣长裙,抱着双臂独自行走在足球场上,最终这份孤独感将她的思念推至顶峰。

与此同时的曾禾正背着吉他去往酒吧的路上,她行色匆匆,披着金黄色的长发,大概是快迟到了。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快速接通,一边扶着吉他,一边用肩颈夹着手机继续大步赶路。熙熙攘攘的街道边各家酒吧门外的霓虹灯骤然亮起,各类音乐声也开始响起。酒吧外的烧烤店传来阵阵烤肉味,出租车司机倚在车窗抽着烟,时而惬意地跟唱几句,时而愤愤地拍打两下喇叭,在这段嘈杂街道一路缓行着。

“你说什么?”曾禾停下脚步,拿稳了手机,又索性将吉他脱下放置脚边。

“是你带她出去的是吧?昨晚校门口打掩护的人是你,对吧?”华叮咚的语气有些陌生。

曾禾微微张着嘴,很诧异华叮咚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给她说话。

“学校那边怎么说?她们把吴同怎么样了?”曾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遂认真地问到。

华叮咚在电话那头长叹了一口气,停留了几秒之后开口:“你不想再回学校了是吗?如果被查到是你,那你怎么办?你还能再回学校吗?”

曾禾的语气冷冷的,吉他划落到地上,问到:“我在问你,她们把吴同怎么样了?”

“周一校会全校通报。”说完,华叮咚直接挂掉了电话。

灯火间的城市一处烟雾缭绕着,霓虹与夜色被车来人往的洪流拉扯得几近模糊,曾禾安静地捡起地上的吉他,各类汽车的鸣笛声宛如一曲走音的交响乐。

将手机扔到床上的华叮咚带着烦躁的心情走进浴室,温水从头顶不断淋下。他回想起两个月前自己打球时与别人发生肢体冲突之后被对方狠狠地放倒在地上,场下的曾禾一怒之下将手中的可乐瓶重重地朝对方头上扔去,对方瞬间额头鲜血直流。而曾禾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办公室里的她给出的说辞是:“我忘了是手上是玻璃瓶,我平时都喝塑料瓶的。”校方的回应是:“这是一起暴力事件,与玻璃瓶和塑料瓶没有关系,你已经恶意伤人了,为什么还没有一个认错的态度?”曾禾态度也强硬,她反驳:“如果是塑料瓶砸他,那么他该,他先动手的。如果是玻璃瓶那也是他倒霉。”教导主任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锤了锤胸口,咳嗽了两下再质问:“你...你说什么?倒...倒霉?”曾禾纠正到:“不对,不是倒霉,但也算无心之失。”

曾禾的父亲被请到学校,他也跟着反驳主任:“什么?恶意伤人?你们搞错了,这就是一起无心伤人事件,判定为恶意伤人的话就有些过分了吧?”

那训导主任咆哮了起来:“过分?人家伤者现在还在医院包扎,你看看肇事人现在是什么态度,一点知错悔过的态度都没有,哪有伤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曾禾父亲无奈地看了看曾禾,看着从小就死鸭子嘴硬的女儿竟然默默地擦拭了一下眼角,这护女心切使然,话语更加不会讨好这位主任了,他严肃地回复:“这个事件如何定论,是恶意还是无心,这与认错态度有什么关系吗?事发的时候,曾禾很慌忙地为对方递纸递水,据我了解她是第一个跑到医务室求助的吧?这么明显的无心伤人事件难道您看不出?要不要查查她的食堂卡平时都是购买的玻璃瓶还是塑料瓶呢?要不要问问你们食堂是不是因为当天塑料瓶的售罄了,她才因此买的玻璃瓶?这整个事件完全可以定论为无心伤人事件,我们也愿意承担相应的赔偿与道歉。可是你现在口口声将事件升级为恶意伤人,我请问主任,您可有充分的证据?”

那位主任此时已是暴怒,他愤愤地关门离开。大约十分钟左右,校长亲临,语气也平缓有力,校长语重心长地说:“作为此事我也充分了解了,不错这是一起无心伤人的事件,事后的态度确实不能改变事件原本的性质,这一点我是赞同你的看法的。但哪怕是无心,错误还是犯下了,既然有错就要勇于承认,这对于伤者及伤者的父母也是个责任的体现,也算是安抚。这一点没有疑问吧?”

面对这样舒缓的交谈态度,父女二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校长继续说:“我相信曾禾本人其实内心是有悔意的,只是事情刚发生不久,她的意识还不够深刻。我也不希望逼迫她来为伤者道歉,为她的行为及言论道歉,因为逼迫并不能解决事情的根本,这一点还是得她自己去反思,去意识。你将曾禾带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一边调整情绪一边反思这整个事件的起因与结果,好吗?”

曾父听到此处,有些自责起来,是自己的宠溺使得事态发展至此。原本想开口求情的他,还是止住了嘴。

父女二人沉重地离校,全过程二人都沉默不语,终于在走出校门后两人相视一笑,去吃火锅了。

最终知道这一切的华叮咚,无奈地感慨:“我现在终于相信曾禾是他亲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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