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外面的夜风很凉,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怎么还能那么任性?”
她不答反问,声音里的礼貌平静下来,依然温柔,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柔软。
那边的回答不紧很紧凑,似乎是因为看她看的忘记了声音,回答回来的话却很明确清晰。
“想看你穿那件礼服的样子,我曾经夸口对设计那套礼服的人说是给我最好的女孩最美丽的那天晚上穿的,不过现在估计真的如他所愿我只是在夸口了,他帮我设计出了那套礼服,我却没能让她在最重要的这天让她穿上,但是她依然能够这么的美丽;再美的风景当真也不能让飞舞的蝴蝶停止美丽的翅膀挥动,再美的花芯也不能永远的供给甜美的蜂蜜,美丽的,终究是美丽的,不论她的翅膀是残破的还是短暂的,只要在生命结束之前都不会停止翅膀的挥动是不是?即便短暂的生命结束,她还是能够作茧自缚,化身成蛹,等待第二个春天来临,一次次的重生是吗?但是美好的风景,远不止一处,你的追逐,是这样的吗?”
怎么,怎么会又谈到这个话题上了呢?她最初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吧?
眼里有什么在晃动,她轻轻的摇头,克制着自己去抬手不让他远距离的看清她在做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算什么?真的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既然已经无法让两个世界重合,我们就应该早点各就各位了不是吗?”
她这样说,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听见。
“我想见你!”
如此好不遮拦,好像一如那个她最初开始认识的席少,霸道,任性。
“现在就要见到你,不是这样隔着距离,出来!”
她苦笑,眼里有什么热滚滚的液体坠下,但她丝毫没有要挽留的痕迹,一动不动,维持着最初的那个姿势,隔着透明的玻璃,隔着远远的距离和时间的空隙。a
她知道,他隐藏于黑暗中的眸子,一定在仅仅的盯着自己,他的距离把我的那么好,不远不近可以看得见光明中的她,她不要连那么小小的心思,都要被他的透透彻彻了。
回答的声音依然温柔柔软,却带着坚决。
“不要!你现在也看到了,我有我的世界,你也该回你的世界去了,很晚了。”
“只要你肯走出来,多晚都无所谓,出来!”
“我不能那么做。”
“出来!”
他固执的要求着,这样的他和他说再多也是无所谓的样子了,无法沟通,更别说谁能劝服谁。
“对不起。”
“我不要道歉,你很清楚,你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无论怎样都好,哪怕你带着怨气来讨债,现在出来,既然你不能邀请我进入你的世界,你就先来我的世界,我给你准备了个小蛋糕,我想亲口对你说一句生日快乐,我想亲耳再听听你的声音不是这样隔着电波的通话,不是这样隔着距离的遥望,小希宁!就算是死徒最后一定要接受最后的一次宣判吧?你一定要那么残忍吗?”
无声!
根本没办法再和他继续说下去,她也没力气再去接受他的精神催逼了。
“就当是最后一次见面好了,可以吗?”
他从一厢情愿的固执霸道,到最后的婉转哀求,远远的身影从进入她的视线后便一动不动,也因为是远距离吧?所以,他也没有看到她捏着电话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维持着微微上扬着的唇角早已快要破皮,而眼睛里,有液体,已经滚如雨下了。
“希宁!”
“对不起!”
她这次倒是没有给他多大的等候空间,也几乎是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最后一瞬间,她迅速的将电话挂断,看着他的视线没有转动,却已经变的坚如铁石。
“希宁,怎么了?我们的礼物环节快要开始了。”
“我知道了,先拿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身边前来的人让她突然间慌乱了手脚,希宁将手中的电话急急的塞到他手里就匆匆侧过身奔入到旁边的洗手间去了。
妙戈看着她的背影急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