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门外并没有任何砸门或者砸玻璃的动作,那男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漆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阴影像恶魔似的,笼罩着一大一小。
与此同时黑暗中还站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那男人拿着什么东西指着那疯子的脑袋,说了一个字:“滚。”
余白瞳孔猛地震动了一下。
他拿的东西一定是威胁力够大的,那疯子笑了笑,认输似的扔掉了刀,又举起双手做出投降手势,一步步的往后退去,直到消失不见。
“江野?”
是不是他?
像是又像不是。
声音好像不对,但身材对得上。
余白不确定的盯着那修长的人影,正欲开口说什么,那影子的主人却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落寞又有些孤寂的背影。
“你干嘛呀?”杨尼咬了一口他的手,余白吃痛放开,杨尼推开他道:“你捂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余白想都没想踹了他屁/股几脚,踹得嗷嗷叫:“混蛋余白!你欺负小孩!!”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我们交代在这!”余白越想越气,索性不管他了,从电话亭里走出来。
杨尼屁颠屁颠的跟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余白懒得跟一个小孩解释,只道:“回去后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杨尼不理解:“你又发什么疯啊?我哪碍着你了?”
说着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前:“我想喝牛奶。”
余白:“你想喝个锤子。”
杨尼跟上:“我想喝个锤子牛奶。”
余白哪能给他买,他就抱着他腿不走了,像个树懒似的:“哎呀……你就给我买嘛……”
余白拎鸡崽似的把他拎起来往家走,尽管杨尼一万个不情愿。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家门口多了两瓶牛奶,还有一张纸条。
杨尼兴奋的抱起奶大口喝起来。
余白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
你好,我是你隔壁的邻居,这些牛奶我喝不完,看你家有小孩想送给你家小孩喝。
余白瞥了一眼杨尼,无语道:“你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吃,也不怕别人在里面下毒什么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隔壁的男人正好开门扔垃圾,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一条忽然抬起来的腿给挡住去路。
余白勾了勾唇:“哥哥,认识一下啊?”
那男人一愣,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没有说话。余白像个流氓一样又凑近了些,把他壁咚在墙上。
“牛奶你送的?”
对方点点头。
余白伸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动作有些暧昧:“你在哪健身啊?腹肌练得这么好。”
门口的杨尼看直了眼,余白扭头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滚进去锁上门。”
“奥。”杨尼乖乖的锁门。
余白继续调戏着这一米八几的男人,那男人呼吸变得很沉重。余白勾了勾唇,把自己的领口松开了些:“你家有人么?想不想跟我玩玩?”
说着他摘下那男人的帽子,摘下的那一刻他全身僵硬。
帽子下不是他预料之中那张脸,而是一个很稚嫩,很青涩的面容,看着余白时,那弟弟脸都红了。
“我靠。”不是江野!
余白跟触到火似的练练后退,那男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摸摸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同性恋。”
他很抱歉的给余白鞠了一躬,仓惶的跑开了。
“……”
余白站在那,也不尴尬。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猜错的一天。以前江野只要接近他,不管是以什么模样,什么身份,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因为他身上有余白熟悉的烟草香,与其他烟草味不同,江野身上烟草味相对要特殊一些。
他洗了个澡,回了房间,辗转难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想他,无论是身体还是脑子现在都想他想得不得了。
他愣怔怔的盯着墙上钟表盯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天亮都没睡着。
早上七点,门铃被准时摁响。
沈缚抱着花,站在他门口:“客人,这是今天送来的花。”
余白没接花,只盯着他。
沈缚微微一笑:“您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呢?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
“是。”余白没否认:“昨天被狗追了,差点被咬到。”
哪怕余白故意这么说,沈缚脸上依旧很平静,温和得像块润玉似的:“那您得多注意注意,别太晚出门。”说着压低了声音:“小心再次被咬。”
余白接过他的花。
他礼貌的鞠躬:“谢谢您的订单,明天再见。”
言罢,他转身离开。
余白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道:“不管是人还是狗,只要它伤害过我,我就一定在它咬到我之前,把他宰了以绝后患。”
沈缚愣了愣,扶了扶眼镜,慢慢看过来,道:“客人……你好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