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闵氏,是杜老爷的原配,杜家大少杜承东和二少杜承西的生母。杜老爷还有个二房廖姨娘,曾有一子,三岁时夭折。
而大少奶奶,便是女主穆傲云了。
范宁宁算算时间,现在的她大约已经重生半个月了。大少爷断腿这事,不用说,一定是她做的了。
下手稳准狠还能不让人怀疑,厉害呀!
范宁宁好奇的侧身向屋内张望,可惜还没看清人,就被仆妇拽了回来。
闵氏见门口有人影晃动,便挥了挥手,示意仆妇把人带上来。同时让穆傲云赶紧回去照顾她丈夫。
二人擦肩而过。范宁宁不敢抬头,只能闻到穆傲云身上似有若无的茉莉香气。
来到闵氏面前,仆妇紧张的回话:“禀夫人,三姨娘给您请安来了。”
虽然没人把范宁宁当回事,但她好歹是嫁给杜老爷冲喜的,名义上的确是个姨娘。大户人家,表面样子还是要做的。
闵氏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上,“春香,去把二姨太请来陪我聊聊天。”
旁边的丫鬟领命离去。
闵氏喝着茶,并不开口讲话,范宁宁只当自己是空气,也坚决不开口。
过了一会,一个三十多岁,徐娘半老的女子扭着腰进来了。
“这是什么风啊,姐姐竟然主动找我聊天。”廖姨娘阴阳怪气的行了个礼,开始打量起一旁的范宁宁,“原来是让我来看热闹的。这不就是那个绝食不嫁的女孩么,来之前装的和贞洁烈女一样,现在倒是乖得像个鹌鹑。哼,八成是见到了府里的富贵,迷了眼动了心了。”
“不对不对。”她又摇摇头,用扇子挑起范宁宁的下巴,“我看她和她爹就是故意编出那些话,为了多骗些银子罢了。姐姐,你可要小心,咱家来了只大蝗虫啊!”
廖姨娘红脸唱完了,闵氏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解围道:“廖姨娘,既然已经娶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以前的事情不要说了。”
她盯着范宁宁,勉强做了一个怜悯的表情:“若是老爷真的好了,你就是头号功臣,荣华富贵都在后头。”
范宁宁低声应答:“是。”
别再给我看背景人物的剧情啦!放我去接触女主!时间紧迫,再不刷好感她就要离开啦!范宁宁在心中呐喊。
闵氏见她还算乖巧,让她了奉茶,给了个红包,便允她退下了。
让范宁宁崩溃的是,接下来几天,她费尽力气,却连穆傲云的面都没见上。
白天,她被关在房内休息,晚上则去杜老爷房内守夜。
只有后半夜,她偷偷翻窗出去,才能有一小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天乌漆嘛黑的,她不敢走远,摸索了两天,也只认清了后门的位置而已,更别提找到穆傲云的厢房了。
第三天早上,事情有了转机。
杜老爷短暂的清醒了片刻。
众人欣喜若狂,纷纷赞扬范宁宁带来的福气。而范宁宁却暗暗心惊。她怎么觉得,这杜老爷是在回光返照呢?!
托杜老爷的福,范宁宁在前来探望的人中,远远的见到了穆傲云。
她一直低着头,表面恭顺,只有细看下,才能发现她眼神中的几分蓄势待发。
果然在当天下午,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上门自荐,说是看到杜府上空纠结的气运,心生疑惑,想进来了解一番。
闵氏是个迷信的主,不然也不会用到冲喜这种法子了。听他这么说,立刻将他迎为上宾请教。
道士四处测算,最终得出结论:“有个人一直在妨你们家。”
“此人约十年前来到杜府。从那时起,杜老爷开始长期被妨,现在重病昏迷;近期她又与杜府另一人的联系加深,以至于那人现在轻则招惹了血光之灾,重则命不久矣。”
闵氏一惊,这说的不就是穆傲云吗?!
原来一切不幸竟是因她而起?!
闵氏黑着脸,立刻下令让人将穆傲云关起来。
道士阻止了她,“严格来说,妨你们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身上天生的煞气。”
“若只除掉此人,煞气不会消失,只会再附到另一人身上,继续妨杜家。到那时,杜家恐怕会更加凶险。”他闭上眼睛,一脸高深莫测。
若是以前,闵氏可能只信七分。但如今亲眼看到范宁宁把杜老爷冲喜冲好了,激动之下,她已经对这些玄学之事十二分的相信了。
闵氏擦了擦吓出来的眼泪,急切的说道:“大师,求您救救我们,多少钱都行!”
道士严肃道,“出家人只为行善,不图钱财。此事解法也有,那便是尽快解除此人与杜家的一切关系,然后让她远远离开。只要那人活着,此煞便不会回来。”他捋了捋胡子,“渐渐的,杜家气运也可回来。十年后,杜家气运强盛,此煞便会自断。”
最后,闵氏虽然恨得牙根痒,但还是写下休书,连同重金一起交与穆傲云。“有多远走多远!如果以后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就杀了你!”
穆傲云哭哭啼啼接过包袱,表示她对不起杜家,一定会远远离开。
此时已是深夜。
杜家一刻也不想让她多留,直接将她推出门去,正合了穆傲云的心意。
路上没有行人。她擦擦眼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没走几步,街角突然闪出了一个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穆傲云眯了眯眼,“你是......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