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束玫瑰被砸在地上,花瓣被踩得稀巴烂。
“砰”的一拳,司锦寒狠狠砸到了程轩脸上,直接把人掀翻在地,程轩趴在地上,一侧的牙齿都松动了,眼眶青紫。
一滴滴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不等程轩缓过来,衣领被司锦寒一把揪住,把他生生从地上拎起来。
司锦寒额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跳,目眦欲裂的瞪着他:“我他妈再问你一遍,时南,在哪?!”
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出院了,像个傻子似的捧着花来高驱所说的精神疗养院找时南,可楼上楼下的找了好几遍,去导诊台问,整个医院里根本就没有接收时南这号人!
这个狗屁护工一直都他妈在骗他!
家里他也打过电话,可得到的消息却是时南一直没有回去!同样是这个高驱在两面撒谎,瞒下了时南不见的事实!
程轩嘴角渗血,他勉强保持着清醒,回答道:“我……我怕少爷急着找人,就没敢……没敢告诉你……”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有消息会在第一时间汇报的……”
司锦寒双目赤红,暴怒的样子狰狞可怖:“我要是找不到时南,绝对活活打死你!”
他住院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月,时南就这样消失了!
又离家出走了!
时南的离开在他眼里无异于背叛,这让他怒火中烧。
时南跟在他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车出事故,他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时南竟然就这样趁着他生死不明的时候,一走了之!
亏他像个傻子似的去挑花,想要送给那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司锦寒胸腔里憋着一股火,他恨不得现在就站在时南面前质问时南为什么要走,他对他不好吗?
他甩手把程轩扔了出去,他已经放弃了让这废物去给他找人,他转头大步往疗养院外走,坐在车里之后不解气似的狠狠锤了两拳方向盘,昔日里的冷静在此刻尽数瓦解。
拿过一旁的电话,拨通了周朴的号码,那边接通之后,他劈头盖脸的说道:“给我派人在青城盯住了秦远!他名下的房产给我一个一个的查!时南跑了,给我想办法立马把人逮回来!”
周朴听见这话一愣:“时南跑了?”
司锦寒阴森森的说道:“是,跑了,从我住院之后一次都没去看过我!今天出院我才知道人跑了,估计在我入院当天他就出了易城!”
周朴疑惑的皱起眉头。
不应该啊,当时司锦寒出事的时候时南担心成了那样,步步紧跟到了抢救室门口,害怕的手都在抖,那模样绝不是作假,怎么会跑呢?
当时公司有事,他只能先回公司,之后发生的事都是安洛派去的护工在处理,他也不太清楚。
疑惑只能藏在心底,毕竟时南如今不见了是事实,他答应道:“这就派人去找,司总别担心,时先生走不远的。”
司锦寒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但愿吧。”
他心烦意乱的挂断了电话,刚刚的剧烈动作让他的刀口隐隐作痛,面色隐隐发白,他紧咬牙关忍下痛楚,开车回了家。
王管家已经得到了时南不见了的消息,看到司锦寒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不安的。
司锦寒进了屋之后大步朝着主卧走去,王管家跟在身后,道:“这段时间高驱说时先生在疗养院,每天的午饭也照样送,没人起疑心,没想法会出这档子事啊。”
“您住院之后所有的事都是高驱一手操办,告诉我们不许去打扰您休息,这段时间没法跟少爷您联系,实在……唉,是我的失职,我……”
王管家叹口气,无奈的低下了头,司锦寒头也没回,冷声道:“不怪你,把高驱给我赶出去,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他!”
他将卧室里一直放着的药箱取下来,打开盖子之后看到里面一瓶一瓶的特效药整齐排放着,一个也没少,时南走的时候一瓶药也没带走。
毫无疑问,时南的药又断了。
司锦寒气的胸膛都在剧烈起伏,那塑料的盖子在他手中不堪重负的发出“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痕。
司锦寒咬牙切齿的问道:“他回来过没有?”
王管家愧疚的低着头:“你们一起出去过后,时少爷就一趟也没回来。”
司锦寒甩手将盖子扔出去,“砰”的一声砸在窗子上。
他怒声道:“现在就给我把高驱扔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高驱,他也不会连时南不见都不知道!更不会让时南断这么久的药!
王管家有些为难:“安洛管家说过,高驱是他严格筛选出来的,不能解雇,高驱对照顾病人方面了解很深,说是半个医生都不为过,留着总有些用处。”
他心里恨高驱恨得要死,因为那家伙让自己也得受牵连!但是因为安洛大管家的话,自己还不得不为那家伙说好话。
“少爷,身边有个这样的人照顾着也不是坏事,而且,不久之后,时少爷还要做手术,各方面总得更加用心……”
司锦寒恨的牙痒痒,可王管家的话也确实在理,在过几个月时南就可以心脏移植了,安洛虽然脑袋有毛病,可是挑的人不会差。
司锦寒冷声道:“以后让他离我远点,再敢擅自做主,谁也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