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外界，万妖山这个名字可能早已消失在历史中了。

菟葵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就连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她问了很多关于外面世界的事，而休尘，也不吝啬的用语言，在她眼前展开了一幅繁华绘卷。东方的海域，西方的山，天南繁花落尽，大越盛世长安，对于一直生活在这里的菟葵来说，这都是她想都想象不到的景色。

“外面真好，难怪妖祖们说，要我们保护这个世界，妖祖们果然是对的，这么好的世界，我们是要好好保护。”

休尘跟她讲这些，无非就是想要套近乎，然后好问问关于万妖山的事，只是没想到，他还没等问，菟葵自己就将话题扯到了这方面上。

休尘问道：“你说，妖祖要你们保护这个世界？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世界？”

“因为我们是这世界的一份子啊。”

菟葵的话说的自然而然，完全发自本心，她的这份觉悟，不知道要令多少人汗颜。

“我们生于天地之间，依托这片天地而活，这天地就是我们的家，守护自己的家，难道还要什么理由吗？在这我们这边，只有心中怀有天地的精怪，才能够修炼万妖山留下的功法，若是心中没有天地，那倒不如一直懵懂无知下去，什么都不想，更能快快乐乐的活着。”

琳琅问道：“成精了，就不快乐了吗？”

菟葵想了一下：“其实还是做一只兔子，天天吃草的时候比较快乐吧。”

是这样的吗？琳琅试着回想百余年前，自己刚获得灵智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在懵懂时的感觉……记不清了。

但确实，有了灵智，自己才开始拥有了烦恼，才总是不开心。

“你刚才说到万妖山的功法，刚刚我看了你化形的过程，你应该还没到能化形的时候吧？”

琳琅也是妖，也经历过化形，但是她的印象中，化形这件事主打的就是一个水到渠成，应该勉强不得才对，而且，化形还有失败一说？这玩意不是该化形自然就能化形吗？

菟葵道：“到了啊，我的修为增长不上去，就算再继续修炼，也是没有用的，只有化形了我才有继续修炼下去的资格，我之前都已经化形失败两次了，这次要是再失败，灵性耗尽，我就永远要做一只懵懂无知的兔子了，呜——，好可怕。”

一提到这个，菟葵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三次？化形还能三次？”琳琅显然不理解。

这时休尘解释道：“世间有资格化妖的精怪少之又少，要是向你这般，按正常妖修的路子走，那只有很少一部分精怪最后能够化妖。上古时期，道祖与妖皇一起创造出了万妖山的功法，使得那些没有天赋的精怪，也有了能够化妖的机会，但是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他们都是以灵性换取资质，就算成功了，也会损耗神智。”

菟葵害羞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好像就是那种没有天赋的，其实我能够成为精怪，也都是因为运气好，我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化妖的。”

琳琅问道：“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天分，为何还要强求化妖？”

“因为，不试一试，总归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嘛。”

菟葵吐了一下小舌头，买了个萌，虽说她天赋差，但是她运气好啊，谁说运气不算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