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时间，程瀚与清河哪里也没去，一直待在隐秘地窟内。
每隔几个小时，两人皆可以感应到，一股或者几股可怖的超凡波动，以近乎地毯式检索的方式，从上方一扫而过。
很显然。
这必定是吸血鬼一族的神灵，正在疯狂的搜索着凶手。
这一点也不奇怪。
赤眼族与青羊族是死敌，吸血鬼们还将青羊人打得狼狈不堪，对后者拥有巨大的心理优势。
如今一个青羊人竟然偷偷来到了赤眼族的地盘，悍然闯入一个大型城市，并且一口气屠掉了百万吸血鬼，最后还弑杀了一位强大的神血主宰。
这简直就是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一帮吸血鬼神灵被激怒了，才会进行这种拉网式的搜索，试图将可恶的青羊人揪出来。
然而。
赫然耸立着一座巍峨巨峰，山体一侧雕出了一个巨大的眼球。
程瀚挥了一下右手，精华不翼而飞。
两人的生命烙印和灵魂，随之分散到无数颗粒之中，超凡波动一下子暴跌了几个数量级。
清河顿时大吃了一惊。
清河却半信半疑：“您说过，我的预知能力与世界之力紧密相关，我的灵魂并非赤眼族，也可以预知到这一界的灾难吗？”
又过了一会。
清河还是有点懵。
程瀚觉得，这不是巧合。
清河看到，数之不尽的物质，被狂风席卷着吹入了深渊。
她赶紧偏过了脑袋，不敢再看一眼。
她感觉头顶似乎黑了起来，她仰头望去，不由看呆了眼。
不止是世界的庇护，还有整个部落的四千多万青羊人，也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从血茧延伸出去的无形之线，数量却翻了上百倍，看起来密密麻麻，仿佛一颗大毛蛋。
“咚！咚！”
程瀚打了一个响指。
在她的前方。
其中有大块大块的石头，还有成片的树木，也有瀑布般的河水。
*
极远之处。
程瀚微微一笑：“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前者是真实心跳，来自血茧之内。
便被打断了。
“啪！”
两片尘埃随风飘荡起来，迅速聚集成了两道朦胧的人形，接着快速变得清晰起来。
程瀚举起了神血精华，解释道：“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东西。”
程瀚不由笑了起来：“不要紧张。”
程瀚微笑：“感觉还好吧。”
他心中微微一动，一缕苍白火焰立即冒了出来，瞬间覆盖住了神血精华，封锁住了神力气息。
她很想说一句，我自身有没有做梦，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程瀚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不禁笑了起来：“有一个特殊的存在，让你无法回忆起来梦境的内容。”
程瀚等候了一会，隔空轻点了一下神血精华。
可怕的坠落感笼罩了她，梦境一下子碎裂了。
才过了两秒。
程瀚若有所感，缓缓站了起来。
她亲眼见证了大长老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对他的景仰已然达到了超级脑残粉的地步。
大长老真是太强大了！
清河收束住飘飞的思绪，好奇的问道：“阁下，您让我做的事，与神血精华有关吗？”
过了一会。
清河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心中对大长老的实力有了更深切的认知。
*
这一等。
这位红袍大主祭的美眸中，写满了茫然之色，似乎不知身在何方。
程瀚尽力用最浅显的方式讲解道：“某种意义上来说，神灵的本质就是法则之力，而法则之力本质上就是世界之力的另一种形式。”
清河仅仅只是瞄了一眼，便感应到了近乎窒息的威压，整个人“蹬蹬”后退了好几步。
茫茫虚空中。
这句话听着简单，却包含着极为深刻的理解。
清河感受一下，神色有点怪异：“阁下，我好像只睡了一小会。”
“啊～”
清河怔怔看了几秒，轻声说道：“阁下，我在梦中看到了这个眼球。”
每一根无形之线，皆由无数玄奥印记组成。
正是程瀚和清河。
相比昨日。
这只是一句搪塞的话。
“嗡~”
无境神将忽然心有所感，转头望向了右方。
威压亦随之消散一空。
当初天神星海破碎之后，他的另一具分身深入研究过星海碎片形成的世界之石，又在祖灵界亲手催生出了世界意志的雏形。
神血精华颤动了一下。
神力波动消失了。
她仔细回忆一下，神色更怪异了：“阁下，我好像没有做梦。”
这颗血球的体积缩小了差不多两成，这两成显然在做梦过程中消耗掉了。
只见一座山峰，从高空坠了下来，方向直指深不见底的深渊。
论及对世界之力的了解，恐怕绝大多数主神强者都及不上他。
清河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此前的一系列经历。
他所说的“特殊存在”，说白了就是“劫”。
这只是徒劳的努力。
更有哭喊着的吸血鬼。
他随即又说道：“你拿着神血精华，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咚！”
他马上抬起右手，准确戳中了清河的眉心。
大概数十公里的位置。
其实清河之所以被带过来旅行，正是因为她做了一个奇异梦境，梦到了天崩地裂的可怕景象。
程瀚再次摇头：“不，你做了。”
按照他的规划，这一趟旅途，并不止是一个小世界。
清河犹如醍醐灌顶一样，“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听起来像是蛇类的嘶鸣声。
正是神血精华。
清河听得一脸茫然。
这两个字仿佛拥有魔力，清河本来还颇为兴奋，可听到后却瞬间产生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真实过程比这复杂太多太多了，更涉及到了许多极为深奥的领域。
只听一声惊雷。
她眼前一花，看到了一个无底的黑色深渊。
又是一声心跳。
清河愈发不解：“为什么我在曙光部落可以回忆起梦境？”
一股清风随之涌了起来。
程瀚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等待着。
程瀚笑了起来：“没错！”
“轰隆！”
一股浓烈的血光从中爆发出来，将清河整个人包裹在内，紧接着血光由虚转实，变成了一个鲜红的血茧。
您带着我跨越了一个世界，又与神灵狠狠的干了一架，就只是为了让我在这里睡一觉？
这是不是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