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祭典中幸存了下来，似乎还经历了和自己相同的过程。
“那个人去哪儿了？”
赫丽菲斯环顾四周，有些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
机械合成音很好地掩盖了他的情感，让他得以暂时维持住冷酷无情的形象，他无数次揣摩着上班族的身份，可最终却一无所获，他就像是诞生于虚无之中，可却又真实存在着。
并且，他履行了过往的约定。
“带我离开这里，我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良久之后，第一军团长起身说道。
这场战争还远没有结束，他们只是摆脱了上层意识在他们身体里留下的烙印，而那些存在于上层世界的意识依旧在未知的地方窥视着这个世界。
或许，下一次，命运就不会再将对方带来他们面前了。
……
“用一个意识烙印取代另一个意识烙印。”
走在离开“矿坑”的路上，絮语又一次出现在了宋岚的脑海深处，语气似乎参杂了祭典被破坏的愠怒，“这么做毫无意义，他们依旧是被命运操纵着的傀儡，你只不过是把操纵他们的人变成了你，你和我之间没有区别。”
“你说的都对。”
宋岚回应了絮语。
而这样说明了他对于“命运”的理解没有出现偏差，当他在赫丽菲斯与第一军团长的意识深处种植下一个想法时，他们的“命运”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其附带的效果，就是让意识聚合体的烙印无法再将他们转化成畸变构造体。
只是，就连他也不知道被改变的命运究竟会通向何处。
“你会自食恶果，你终究会自食恶果！”
意识聚合体似乎没想到宋岚会同意他的看法，这平淡的态度让它更是恼怒，在它看来，这无异于和他抢夺玩具的行为。
脑海中的絮语变得狂躁而暴怒，一时间就像是有成千上万个人在对他重复着同一句话。
“好的。”
宋岚的态度一如既往，“那你来砍我吧。”
……
那无尽的絮语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一切重归寂静。
只剩下了他和陆湘漫步于夜空之下的脚步声。
小剧场其八十五：
某年某月某日周二，中午。
安菲雅小朋友又一次在学校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宋岚应邀参加了学校举办的家长会，在核心城市，家长会往往属于大型社交活动，能够被送进这些学校上学的孩子基本都是大公司、大家族的子弟。
无论来过多少次，宋岚都很难习惯这酒会般的家长会氛围。
而他自从见到安菲雅之后，这个小姑娘就一直拽着他的胳膊，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他哪都不去。
“你这是做什么？”
宋岚被安菲雅盯防得有些不自在，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大型社交场所，原本是想找个角落的位置自己小酌一杯。
最近陆湘又研究出了许多新花样，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正当的理由溜出来一个晚上，可安菲雅阴魂不散的方式让他忍不住想到了陆湘，作为发情报部门的部长，陆湘总是能将神出鬼没这个概念发挥到极致。
“领导指派了任务。”
安菲雅轻咳一声，用公式化的语气汇报道，“领导让我在家长会上盯好你，如果你和异性有亲昵的举动就要及时向他汇报。”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你别在我这晃悠，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吧。”
“但是你是那种家长会结束后自己在街上瞎晃悠，故意拖延时间不回家的人！”
安菲雅振振有词，“所以领导让我在你出门的第一时间就向她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