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呢。

于是灰原哀就这样蹭了蹭。

“你是不是也想我啦？”枫原开口道。

“自恋！谁想你啦！”暂时心满意足的灰原哀离开了枫原的怀抱，手却还搭在他的腰间，“我脸上刚刚有点脏东西，借着这个机会擦一下而已。”

“——对了，”她紧接着就转移了话题，用带着一丝不服气和好奇的语气问道，“我觉得我演的还蛮像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刚见到你时你同时也在辨认我，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时候你的右脚略微抬起来了一些。”

那一步说明灰原不是一开始就戏精附体，而是想直接去找自己。

“而且——”

枫原卖了个关子。

“而且什么？”

“见到你的那一瞬感觉灵魂都完整了。”

“…油嘴滑舌。肉麻死了。”

“我是认真的嘛。”

灰原哀忍不住白了枫原一眼。

不过这话虽然俗套，她还是蛮受用的。

毕竟她刚刚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先夺权，至少自由一点，”枫原想了一下，“然后…去工藤宅看看？”

组织乃至整个世界对数百年后归来的他们都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枫原说起夺权时很随意，反倒是说起去工藤宅看看时稍微顿了一下。

灰原哀搭在枫原腰间的手向后环抱住好让自己离他更近一些，然后微微偏着脑袋，看见枫原眸子里倒映着的自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大致明白工藤在想些什么了。

“好啊。”

计划就这样开始了。

一切顺利，不过两人重返工藤宅的时候也已经是深夜了。隔壁阿笠博士家似乎经历了一场小型爆炸，已经熄了灯，工藤家门前的痕迹则表明这里前不久前有人造访过但却没能进去。

两人对此毫不在意，枫原直接拿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景色既熟悉又陌生。

“真是怀念啊…”

“是啊…”

两人的很多故事都发生在这里。

其中有一些也让枫原印象深刻。

比如书架边，那时小小的灰原哀弯着身子，踮起一只脚凑在他面前看他的眼睛，结果被终于把握住了机会的他偷袭成功，再比如浴室门前，灰原哀习惯性地打趣问他要不要一起洗，结果被他一句一本正经的“好啊”吓得落荒而逃…

哦，对了，后面这个在博士家的时候好像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不过那次失算的是自己…

真是让人怀念啊…

这样想着，转了两圈又回到书房的枫原看向一旁的灰原哀。灰原哀穿着从几百年后的世界线带回来的衣服，身段姣好，如飞花般绚丽。

之前的白大褂早就换了下来。

不过…

“志保…”

枫原蠢蠢欲动。

“啊啦，”灰原哀转过身，挑了挑眉毛，“这次不该是灰原吗？”

“那要到十年后啦。”枫原眨眨眼，对着灰原哀示意了下手中提着的的手提袋，里面装着灰原哀的白大褂，“而且，也没必要完全一样嘛。”

灰原哀回了枫原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是搞不懂，说好只是回来看个电影，为什么要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啊？”

他们偶然间提起到一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电影，但那部电影在几百年后的未来早就找不到片源了，闲来无事，他们便决定搭乘时光机回去再看一遍。

而至于时间点为什么选今天而不是十年后，则是因为灰原哀不想创造一个姐姐被琴酒杀了的时间线。

反正他们时间多的是。

而至于枫原所执着的事情…

“那可是我们第一次被打断。”枫原认真道。

他，枫原空的记忆力可好了。而为了让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得完美，他一定要把所有的被打断都弥补回去才行。

“…幼稚鬼。”

灰原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隐隐觉得身体的温度开始上升。就和几百年前一样，她还是没有办法拒绝他。

她也不想拒绝他。

枫原轻笑了一声，靠近了一些。

“…色狼。”

“大色狼！”紧接着灰原哀又凶巴巴地加了一句。

“色狼就色狼。”

揽住少女柔软纤细的腰肢，枫原看着那对冰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的自己微微出神。旧时的空间带起旧时的记忆，让时光仿佛倒流回了数百年前。

“灰原…”

他最后还是决定换个称呼。

灰原哀微微愣神，抿了下嘴唇，便从枫原手中接过袋子。

“真是的…”

片刻后。

躺在地板上的灰原哀呼吸逐渐粗重，看着把自己压在身下的爱人，用着本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唤着他的名字：

“工藤…”

“我在。”

但这一次世界并没有如镜子一样碎裂开来。

被意料之外的回答弄的有些想笑的灰原哀很快就又沉浸在了情绪之中，补上了一句话：

“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