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飞镜,云生结海楼。
当道童放下遮在眼前的左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便下意识的浮现了一句这样不知从何听来的诗。
远方如同弧盖笼罩的昏黄色的空之上,有着一轮浅淡的白月正在缓缓升向空,云烟缭绕,一派迷离而梦幻的色彩。
只是让道童呆愣住的,并不是上的明月。
而是水中的明月。
这一艘停在东海不知几万里的舟前方,是一轮无比巨大的澄澈的映照着黄昏色彩的镜子,就像是海里的明月,照在了穹之上一般。
道童怔怔的看着那一处如同一轮真正的浩大白月一般没入了海中大半的镜子。
“那是什么?”
那个。”
“道门是唯物的,辩证的。”叶逐流看着身旁正在四处张望着的道童,认真的道:“我们一直在尝试弄明白许多东西,一如当年的道圣一般。只是因为依旧未知其名,所以叫做道。”
身负着神鬼魂灵的道童很是诚恳的点着头。
只是她总觉得似乎这样一个师兄,有时候并不是在于自己话一般。
叶逐流没有再什么,只是松开晾童的手。
道童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叶逐流,又看向了卜算子,后者只是长久的看着月镜之中的一切,而后很是平静的道:“去吧。”
王花愣了愣,道:“去哪里?”
叶逐流轻声道:“想去哪里都可以,你如果累了,可以睡觉,崖上有楼,外面的浮岛也有,也可以去到处看看,去认识认识一些师兄。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做的事,没有什么是必须不能做的事。”
王花歪着头,想了想,道:“好的,师兄。”
于是从人间山村里而来的姑娘,便顶着那个重新扎好的,不再头疼的揪揪,很是好奇的沿着那些四通八达的山崖走去。
叶逐流看向了一旁的道人。
“你擅有些重,师父。”
卜算子倒是很平静。
“毕竟那是神河与丛刃,倘若擅不重,自然便没有必要去阻拦什么。”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非大事不问津。
叶逐流倒也没有再什么,转头长久的看着那个道童的背影,轻声道:“大司命.....这样一个神鬼,能够给缺一门带来什么?”
卜算子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缓缓摇着头。
“我不知道。”
这个号称离命运最近的人,除了世人认为的胡言乱语,便总是在诚恳的着我不知道。
仿佛只是在顺应着一切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