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想拖着他们一起完蛋。</P>

以伊莲娜小姐势单力孤的情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P>

她在棋盘上刚刚下了一记天马行空般，与敌偕亡的惊艳无理手。</P>

似乎又不智的挑选了一块错误的战场，一头撞在了最硬的铁板上，这就是一个看上去很符合大家期盼的好消息。</P>

“呵。”</P>

布朗爵士也冷笑了一下。</P>

“放心好了，我可以一边收看着电视新闻吃早餐，一边在餐巾纸上默写着毕加索的全名，在往蓝梅煎饼上抹枫糖浆的功夫，骂哭十个比她更加经验丰富的艺术编辑。她算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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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还绝对不写错一个字。”高古轩接口。</P>

大家都轻轻的笑笑。</P>

压抑到了顶点的沉郁气氛，在这个小玩笑的调节之下，立刻就变得松快了不少。</P>

把这件事情变成单纯的艺术之争。</P>

是他们现在所能预期到的最好结果。</P>

无论安娜给出多少的例子，怎么论证侦探猫的作品格调高超，技法出众。</P>

他们就能立刻举出十倍的例子，论证侦探猫的作品就是不够“艺术”。</P>

布朗爵士信心满满。</P>

他清楚，安娜的学术素养远远没有他所形容的那样不堪。相反，“伊莲娜”这个姓氏在带来荣耀的同时，很大程度上也遮掩了她本身的优秀和努力。</P>

那又如何？</P>

艺术骂战和明星撕b，颇有些异曲同工的感觉。</P>

说句不好听的。</P>

什么是艺术？</P>

这种根本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P>

本质是未必是在比较谁说的对，而是在比哪方的声音更大，更能蛊惑更多的粉丝。</P>

“印象派是记录阳光和空气的美学。”——这句格言，就能让范多恩小丑一样下不来台，是因为比起树懒先生、泰勒美术馆的大馆长唐克斯。</P>

范多恩手里不掌握话语权罢了。</P>

而布朗爵士这一大帮大佬们坐在一起，他们手中握着艺术话语权？不，他们就是艺术这个概念的化身啊！</P>

安娜怎样口灿莲花。</P>

当她去选择和裁判辩论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可能赢了。</P>

“刚刚布朗爵士演讲的时候，我在台下想了很久很久，最终从心中得到了一个结论。”伊莲娜小姐等待了几秒钟，然后才自问自答道。</P>

“答案是……我不知道。”</P>

她直率的说道。</P>

妈的。</P>

台下正红着眼睛，准备以学术权威的身份，给予凶猛一击的老大叔们，被这更加凶猛的神转折，瞬间雷倒了一大片。</P>

“好吧。我现在真的能理解，亨特布尔为什么喜欢她了。这两位纯纯的都是脑子有病。真是一类人。”高古宣擦着鬓角的汗，“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吧。”</P>

“不是，这么严肃的场合，她是专门跑来讲冷笑话的么？”</P>

老杨一口气没理顺，差点呛着直咳嗽，笑着和曹老打趣。</P>

“安静，好好听下去，学着点。”</P>

曹老没有笑。</P>

他点了点一下手中那张唐宁通过助理转交给他的纸片，玩味的看了老杨一眼，不再理会他，重新把视线移回主席台上。</P>

小老头子幽幽的说道：“就算是人情事故，伱自觉最玩的转的领域，人家的那段位也要比你高多了。”</P>

咳咳。</P>

老杨瞬间坐直身体，惊出了一身冷汗。</P>

这次。</P>

他是真的被呛差气了。</P>

座位分区那边聚集起来，坐在一起缪斯计划的团体高层中，也有好几位大咖没有笑。</P>

包括了布朗爵士本人。</P>

安娜说她不知道答案的时候，理事长就不笑了。</P>

他眉头微锁，目光灼灼的盯着台上的年轻女人。</P>

此时无招胜有招。</P>

不管安娜搞出什么样的说辞，布朗都有信心能够随手破之。</P>

可如果伊莲娜小姐压根就不出招。</P>

他又能怎么破呢？</P>

但是想要用一手漂亮的以退为进，一句“我不知道”不够。</P>

还远远不够。</P>

“在我20岁时进入《油画》杂志工作的时候，当时视觉艺术板块的原栏目高级编辑，列宾美术学院的终身教授，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教授荣休。在交接的时候，伊万诺维奇教授只留给了我两样东西。办公室的抽屉的钥匙，以及一本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