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亮出腰牌。
官差确认过他的腰牌,便问:“逃犯在哪?”
梁差役指着郁然,“是她。”
府衙官差齐齐转向郁然,竟是和梁差役统一战线了。
郁然眼看府衙的官差信了梁差役的话,便上前说道:
“官差大人,我乃雎阳百姓,此次来州府,是为了状告雎阳知县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我手中有知县收受贿赂的证据,还请大人明察。”
一旁的冷思钰吃了一惊,不禁为郁然担忧。
她竟是来告知县大人的。按南钺国律法,民告官可是要先杖二十的。
梁差役眼见府衙官差已然信了他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前拱手道:
“此女捏造事实,诬陷朝廷命官,罪名清楚。我等正是奉命将其捉拿归案。”
郁然没想到眼前的差役还能随时给她安罪名,如此捏造罪名倒打一耙的行为,简直无视南钺国律法。
偏他还说得如此正义凛然,冠冕堂皇。
她嗤笑一声,讥诮的眼神落在梁差役阴狠的脸上,“你指鹿为马,真当府衙各官员,当州牧大人如此好糊弄吗?”
“大胆,州牧大人岂是尔等能议论的。”官差听到郁然提到州牧大人,出言呵斥。
看到郁然被训斥,梁差役冷笑一声,拱手道:“此女子牙尖嘴利,冥顽不灵,想必大人也看到了,小弟这就把她带回去,由知县大人审判。”
说着挥手,生怕府衙官差改变主意。他身后的官兵闻言上来,把郁然团团围住。
郁然看他如此着急,她倒是不急了。
从随身的袋子中取出一本账册,对梁差役道:“你急什么?我是不是捏造,这上面都说得清楚,州牧大人自会有判断。”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道:“这是雎阳知县贪赃枉法的证据,他们便是为了这账册想要杀我灭口,我今日已经敲了这门外的大鼓,这案子想必州牧大人已经接下了。”
府衙官差面面相觑,他们确实也听到了低沉的鼓声。
“鼓已破,如何算得?”梁差役冷声呵斥,说什么都要把郁然抓走。
一直默不作声的冷思钰道:“如何不算?咱们南钺国的律法也没规定,破鼓不算鼓。”
梁差役一噎,看向冷思钰的眼神中带着刀子,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他凌迟。
冷思钰只轻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反倒转身对官差道:“既有百姓击鼓,你们是不是应该报与州牧大人,由州牧大人来定夺?”
其中一位官差觉得他说的有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知县乃是七品命官,民告官,可是要先杖二十的。”
说着他看向郁然,似有劝解之意,“姑娘可要想好,这二十杖可不轻,男子尚且受不住,何况姑娘一介女儿身。”
郁然既决定来告状,就已经做好了被杖责的准备,谢过官差好意后,她淡然道:“我受得了,还请官差大哥禀报给州牧大人。”
“不可!”
梁差役眼看官差要去找州牧,急得出声阻止。
好在官差还算公道,劝道:“既然百姓敲了鼓,便默认州牧大人已经受理。公差若有问题,可等州牧来了再说。”
说着转身去请州牧。
梁差役还待再说,却被胡三扯了一下。
他不悦朝胡三看去,便见胡三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向衙门外。
梁差役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耐烦地看过去,竟看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朝他摇头,言下之意是让他不要跟州牧对着干。
梁差役心中诧异的同时,已经想清楚其中的关键。
瞟了一眼郁然,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退到一旁,不再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