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崔砚清捂着额头上鼓起来的大包,身子晃了晃,让他好一阵眩晕,盯着郁青的方向没好气道:“下手这么狠,还不出来。”
“怎么是你?”
郁青这回终于听清了来人的声音,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便听崔砚清略带清冷的声音道:“官差被我打晕了,出来吧。”
“你.....没事吧?”郁青突然觉得手中的石头有点重,刚才那个重击,不会打在他身上吧?
崔砚清看着眼前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心有余悸的小姑娘,闷声道:“前面被你击中的那个官差已经躺在地上了,你说我有没有事?”
郁青吐了吐舌头,黑天暗地又看不清他伤在哪里,不过听他语气,似乎在生气。
她忙扔掉手中的石头,心虚地笑了笑:“黑灯瞎火的,我哪儿知道是你。”
说完她才觉得不对,崔砚清怎么知道她躲在这儿啊?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没事了就走吧。”
崔砚清不答,看到那头有人影出来,猜到是郁夫人。
黑暗中他朝郁夫人微微颔首,淡声问:“夫人可有受伤?”
郁夫人认出是崔砚清,心中感激,福身行了一礼:“我没事,多亏了崔先生及时赶来。”
郁青忙过来扶住她。
“没事便好,夫人请。”崔砚清请了郁夫人先行,他也不看郁青,跟着从厨房后头的院子绕了出来。
院子这头,方大郎等村民在山庄护卫的帮助下,终于截住试图逃离现场的车队,把官差的车队逼停在路上。
护卫回来向慕云渊禀报,慕云渊微勾唇,目光凉凉扫向瘫软在地的李差役,声音寒凉:“知县大人便是教你们这样掉包稻种的吗?”
“不....不是,求殿下明察,我等真的只是奉命保护高产水稻而已。”
李差役嗫嚅着嘴唇,心知这事他要是认了,只怕等不到天亮就得死,只好死咬了不是。
“是不是掉包,验过就知道了。”郁然走出来,扫了一眼还在狡辩的李差役。
李差役身子哆嗦,却还在做垂死挣扎:“你.....你莫要胡言乱语,稻谷长的都一样,怎么验.....”
郁然却是慢条斯理道:“那天几位大人来的时候,我曾和大家说过,杂交水稻谷壳薄,谷粒饱满,而咱们平时种的水稻谷壳相对厚一些,稻谷和稻谷之间差异还是挺明显的,是不是掉包了,拿来对比便知。”
村民们自然是相信郁然的,看李差役不认,大家气愤附和:“对,明明就是你们换了稻种,不然三更半夜为何马车从仓库里出来?”
“就是!仗势欺人的狗官!”
“还在狡辩,还不从实招来。”
眼看村民群情激昂,慕云渊冷冷睥睨着地上的李差役。
李差役抹了一把冷汗,再也不敢吱声。
便听慕云渊冷声吩咐:“去请丛保来,本王倒要看看,丛保要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