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瑜在娘亲腿上蹭掉了蜿蜒清泪,喃喃道:“娘,你能救救阿瑜么,阿瑜好难过”
谭氏听着女儿落寞的话,鼻子一酸差点跟着掉了泪。
最终却硬着心肠道:“女儿呀,要怪只能怪命了。待我们回了老家,过上几年,你慢慢就把他忘了。”
趴在膝头的陈瑾瑜乖巧的点了点头,可随后却道:“娘,我听你的话。但回去之前,娘不要管我好不好。我陪叔叔把人寻了,待离京后,阿瑜便乖乖和娘亲返回家乡。往后再不想、再不提他,只当在东京城这些天是一场梦”
谭氏稍稍迷糊一瞬.阿瑜是在和我谈条件么?虽说这东京城没人认识阿瑜,但两人名为叔侄,却只差了两三岁.
不待谭氏想清,陈瑾瑜已抬起婆娑双眸,举手竖起三指,望着娘亲认真道:“娘,阿瑜起誓,我与叔叔止乎于礼,绝不会越雷池半步,做出有辱家门的荒唐事!”
谭氏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叹息。
巳时。
陈初带大宝剑、铁胆、长子等人以及陈瑾瑜出城往西。
路上,陈初特意购买了香烛供果。
半个时辰后,在陈瑾瑜的指路下,一行人抵达城东十里外的牟驼岗下。
按照猫儿信笺中留下的地址,此处该是她爹爹埋骨之地,也就是赵家祖坟的位置。
可此时方圆几里内却是成片菜地,连一个小坟包都找不见。
寻附近老农相问,有人说不知,也有人眼神闪烁不肯言。
满腹疑惑的陈初只得暂且回城。
既然死人找不到,陈初决定从活人入手。
猫儿舅舅一家不是还留在东京城么?
翌日。
东京城西南皮场胡同。
据猫儿说,舅舅秦永泰是匠户,皮场胡同这边住的几乎全是匠户。
只不过和昨日一样,又扑了个空。
此时皮场胡同内的住户,多是丁未后搬过来的,问起匠户去处,有人说被大金带去了金国,有人说匠户都逃了,也有人说被杀了.
各种南辕北撤的信息,让人无从寻找头绪。
陈瑾瑜对东京城地理稍微熟悉些,却没打探消息的人脉关系。
当日返回弄鱼巷后,无根道长主动找到陈初,“大人,贫道有一师弟挂单在城内延庆观,明日可找他询问一番。”
“也好。”
二月初十。
一早,陈初等人去往延庆观,供奉了些许钱财,无根道长拉着一名小道童问道:“小道友,贫道师弟在贵观挂单,道号太虚,劳驾通报一番。”
“.”
一旁的陈初扯了扯嘴角。
真有你们师兄弟的,一人道号无根,一人道号太虚.给你们起名的师父怕不是和你们有仇,从道号中就能感受到他对你俩强烈的美好祝愿。
可那小道童闻言,面色却比陈初更奇怪。
无根道长忙摸出几枚铜钱塞了过去,那小道童许是涉世未深,连忙推回,四下看了看,见身边无旁人才小声道:“道兄,去年那太虚道长为城东一富户看宅院,却不知怎地和人家闺女混熟络了,偷偷练起了阴阳双修之术.今年正月事发,太虚道长被人家剁了两指观里嫌他坏了延庆观名声,将人赶了出去。”
“啊!那他如今在何处?”
无根道长目瞪口呆后,一脸紧张。
“如今太虚道长暂住在夜香巷。此乃我延庆观一秘,道兄莫要对旁人讲,小道是念在太虚道长为人不错,才向道兄说起此事.”
小道童絮叨一阵,兀自摇头叹息道:“师父就说,女子是老虎,双修急不得、急不得啊”
“.”
这口无遮拦的小道童,令一旁的陈瑾瑜微微红了脸。
铁胆却似懂非懂,侧头问了长子一句,“姚兄弟,男女双修是何种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