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军棍击打皮肉的钝响中,脖子上青筋暴突的马三郎嘶吼道:“好!你敢包庇害我叔父凶贼,我马家和你没完,我宁江军和你没完!”
“哪里来的蠢货,老子跟你说不清!”
徐平恼怒之下,对行刑军士喊道:“再给这货加十军棍!”
当晚,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马家兄弟被送回蔡州留守司军营。
陈初闻讯后,特意前去看望一番。
马家后辈本来对这名年轻且严苛的上司没甚好感,可自家主心骨的叔父已身死,今日又遭了折辱,此时见了陈初犹如见了娘家人。
不由纷纷抱屈。
“都统,那泰宁军窝藏害我叔父的贼人,都统为我马家做主”
“都统,那泰宁军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陈大人,不可使这帮客军如此猖狂啊!”
陈初面色凝重,沉声道:“我与马指挥使情同兄弟,你们在我眼里犹如自家子侄一般。马家之事便是我的事,我定会为你们讨一个公道!”
“.”
趴在榻上的马三郎闻言,瞄了一眼比自己还小了五六岁的上司,忍着不适,恭声道:“全赖叔父做主了!”
陈都统都说‘你们在我眼里犹如自家子侄一般’了,怎也要喊一声‘叔父’。
远处,张纯孝站在自己的营帐外,往这边眺望。
方才之事,他自然知晓,不过却不打算干预。
驱虎吞狼请陈初这头虎赶走泰宁军这群狼,本就是河南路乐意看到的。
眼下双方一照面就起了冲突,明面上,这第一回合蔡州留守司吃了亏。
张纯孝可太清楚陈初了这是个不肯吃亏角色。
不过,泰宁军虽属山东路,但终归也是大齐的兵,他需在此处盯着,以免双方冲突失控。
可以让他们斗,却又不能让他们斗的太凶
翌日。
陈初并没有像张纯孝想象的那般带人气势汹汹寻上泰宁军理论,反而老老实实在营内待了一天。
直至傍晚,一帮约莫五百余人的蔡州民壮赶到了镇淮军大营。
张纯孝一时有些摸不清陈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夜,陈初在大帐内接见了史家七兄弟。
当初,在真阳县灾民营地时陈都统穿的是褙子、犊鼻裤,一身泥泞。
如今,陈初一身威武宝甲,巨大的长子拄棍立于侧后.
大将威严,让本已和他混熟了的兄弟七人有些拘谨。
“哈哈哈,史大哥,前日骤听捷报,得知一伙押粮民壮生擒贼首李魁,我还纳闷,咱蔡州民壮何时这般勇猛了,细看后才知晓原来是你几位兄弟在场!你们此次可算是为我蔡州民壮扬了名!此乃大功一件,待我处理了此间琐碎,回去后为诸位表功。”
陈初上来就是一顿夸赞。
比较稳重的史老大抱拳称谢,史小五想说甚,却转了转眼睛看向了老幺小七。
史小七在兄弟中和陈初最熟,收到几个哥哥递来的眼神,史小七嘿嘿一笑,道:“陈大哥,当初您说立了功便能参军,还算不算数啊。”
“哈哈,算数,自然算数。”
陈初话音刚落,史小五便和史小七惊喜对视一眼。
不想,陈初接着又道:“不过,参军前,还得请你几人帮我做件事?”
“都统只管说!”史小五迫不及待道。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