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腾注意到了周喻转头看向他,同样也注意到了周喻眼中的冷漠和澹然,见到如今不过周喻八九岁的周喻眼里透露出来的两种情感,心也跟着咯噔的跳了一下,莫名的感觉到了后背发凉。
见到赵腾脸上呆了一下的样子,周喻警告的看了对方一眼后,眼神瞬间变化,变得清澈简单,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青涩的笑容:“赵常侍,还不快扶太尉和诸位王爷起身。”
赵常侍呆呆点头,慌张的用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是。”
漼广此时身体还算健朗,在赵常侍走过去之前自己就慢慢的站了起来,刘元也没让扶果断起身,只有那刘魏在赵常侍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
见着众人都已经起身,周喻一点没给戚真真任何能够开口的机会,直接道:“太尉,诸位皇叔,朕还年幼,今后国家朝政之事还需诸位多多扶持。”
众人再次躬身:“谨遵皇命不敢推辞。”
周喻看向漼广,带着单纯的笑容道:“太尉,朕对国事军务了解太少,太尉可为帝师,教导朕何如处理国事政务,在朕亲政之前政务还要多多劳烦,我记得父皇在世时曾赐下婚事,是太尉家的独女漼时宜。”
“父皇的遗命朕不敢忘,这是父皇定下的婚事,指令漼时宜为朕的太子妃,只是父皇走得仓促未能见到我成婚的那天,但我相信父皇英明神武如此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太尉这便将漼时宜叫入宫中以朕的正妻名义为父皇上柱香吧,待年岁足够,就让漼时宜入宫为后完成父皇的遗命。”
周喻一番话让在场的人全都呆愣了起来,可谓是相当的愕然,看着周喻的目光也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
反应最大的就是戚真真,喜怒形于色不可置信的就转头看向了皇位上的周喻,惊声道:“徽儿!?”
“怎么,母妃有不同的意见?”周喻看了一眼戚真真,故作天真的道:“难道是母妃觉得父皇的旨意有误,要么是母妃对父皇的旨意不满?这可是父皇给我定下的婚事,母妃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周喻说到这里一脸为难:“母妃,父皇刚刚驾崩,做儿子的一直牢记着父皇的谆谆教导一刻也不敢忘记,若是母妃实在不愿朕也只能违背一次母妃的意思了,父皇的旨意儿子是无论如何也要遵循的。”
“这……”
戚真真的表情一下子尴尬起来,可当着这么多人她又能说什么呢,该说的东西周喻都已经说了,拒绝否认那就是违抗先皇旨意,这皇帝都还下葬就违抗旨意,这种事她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可要是其他人先把这件事提出来,在找点由头帮她搭搭台阶的话,那她倒是能够顺水推舟的把周喻和漼时宜的婚事给退掉。
毕竟现在的漼广有着从龙之功吧,而且身居太尉要职,位极人臣身处巅峰了,戚真真是真的不愿意在看见漼广的势力变得更加的庞大,此刻就已经有了卸磨杀驴的想法。
但这连行动都还没有,周喻一番话就直接把这件事给确定下来,她着实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看着自己乖巧的儿子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下让她觉得有点陌生,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