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忧虑道:“人们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他们不够理智,失去了冷静,这或许会让很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我很担心这种情绪最后会把整个法兰西燃烧成灰烬。”
“那我们该怎么办?继续反对他们的意见吗?”
布里索苦笑道:“你看看,现在连我们内部都出现了罗伯斯庇尔的拥护者了……”
罗兰扭头看向了不远处一群十几个站起身子为罗伯斯庇尔欢呼的熟人。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参加过在他家里举办的罗兰夫人的沙龙,并且商讨国家大事,倾听罗兰夫人睿智的思想和言论,并且他们的出身也相当不错,家族也和旧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现在,他们却被激进主义所裹挟,失去了理智,居然要赞同罗伯斯庇尔的激进主义思想。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把他们和他们的家族一起推向深渊吗?
罗兰深深地叹息。
“我担心很快就要出现不可预知的危险了,激进派是要对所有的贵族出手,甚至还会对很多有产者动手,这样一来,会在全国范围内引起大规模叛乱的!”
布里索深吸一口气。
“是啊,外部还有没有打退的干涉者,内部又出现了大量的反叛者,法兰西会被颠覆的……他们太激进了,太不冷静了,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布里索和罗兰达成了一致意见,他们决定利用目前还维持冷静的愿意支持布里索派温和政策的议员们结成联盟,共同反对激进者的政策,然后想方设法削弱激进派的威望和力量,必要情况下可以动用法律武器审判激进者。
总而言之,不能让这样一群虫豸毁了法兰西。
罗兰和其他一些温和派开始在国民公会里和罗伯斯庇尔打擂台,反对激进主义者的议案,提出内忧外患的可能性,认为罗伯斯庇尔这样做会毁掉整个法兰西,让法兰西走向灭亡的境地。
对于罗伯斯庇尔等人提出的建立共和国的提案多加妨碍,以此为基础要求激进主义者们修改政策,采取更加温和的态度。
但是罗伯斯庇尔反手就把他们打为“投降主义”分子,认为他们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因为顾虑敌人的武力干涉就要做出妥协的革命根本不是革命,那是失败,是投降,甚至是主动投降!什么是革命?革命是坚持不懈的斗争,是失败一百次也要为第一百零一次的成功继续努力的勇气!这才是革命!
你们这些人只看到危险,而看不到人民的努力,只看到贵族的力量,看不到他们的罪恶,你们到底是什么想法?你们到底站在哪边?你们到底还是不是革命者?你们是不是想要自己也成为贵族来压榨巴黎的群众?”
罗伯斯庇尔极其犀利的语言话术和从《共和国》里学来的系统的思想体系给予了他非常强大的辩论能力。
他可以说就是当时国民公会的第一辩论家、最强嘴炮,与他打擂台的人几乎就没有能安然下台的,几乎都要人扶着才能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