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程正色与他对视着,“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忍下来的?是怕你?还是觉得你为她出头,我看在过往的事情上,就忍了,你错了,霍先生。”
他一字一句地对着霍靳北道,“我忍这么半天,完全是看在她十岁那年无路可走时,你去孤儿院接回了她,给了她一个家,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至于你说的,让她哭一下,掉一根头发,在我这里,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能给她带来伤害的惟有霍先生你,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伤不到她什么了,毕竟她心里早已经没了你!”
不过,现在看来,你也伤不到她什么了,毕竟她心里早已经没了你!
蒋东程的最后一句话在霍靳北心头来来回回地滚过那么三遍后,他没什么情绪地嗤笑一声看向他,“蒋东程,你以为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这句话?”
“什么身份重要吗?”蒋东程站直了身体看他,“重要的是莞莞现在和我在一起,她喜欢我,她爱我,她愿意嫁给我,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霍靳北脸色陡然变得森冷,那双本就没有什么温度的黑眸这一秒里更是如寒冰一样,他磁性的声音凉的更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样,“她心里有没有我,我心知肚明,还是你以为我昨晚放弃她,就代表着我会一直放弃她?”
蒋东程神色猛地一变。
就听霍靳北继续说下去,“我想要一个女人,那她只能会是我的女人,至于你,从前我就没放在眼里,现在也不会放在眼里!”
“是吗?”蒋东程脸色铁青地看着他,“那你可以尽管来试试看。”
“我不需要试!”霍靳北轻轻淡淡地接下他的话,“我跟她之间,有过什么,发生过什么,是不管以后还是现在的你永远无法较量的,你只需要好好记住我的话,不然,你,还有云都蒋家,我都不会放过!”
说完这些话后,霍靳北利落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蒋东程站在原地,望着他锋凛的背影,周正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愠怒,他双手紧握成了拳,“霍靳北,但凡你还有一点的良心,都不该再带着葡萄来纠缠她,她在你那里受了太多的苦,早就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沉稳的脚步定了一秒,霍靳北回眸看了眼满眼愤怒的蒋东程,菲薄的唇瓣淡淡吐出,“你管得未免太多了。”
“是你做得太过份!”蒋东程一针见血地说着,“如像所说,你们之间,有过什么,发生过什么,是我现在以及未来永远都无法较量的,我也不否认,你们之间是有过美好的,可就是再多的美好,也早在她和你结婚后的那四年里耗尽了,霍靳北,你好好想一想,四年婚姻里,除了满身的伤害外,你还给过莞莞什么?我曾经问过她,”
蒋东程说到这里停住,他眼神变得幽远且深邃,“就在葡萄四岁生日后不久的一天里,我问过莞莞,为什么要那么早地结婚?”
“莞莞说,年少不知事,后来我又问她,有没有后悔过?她说,情出自愿,事过无悔,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她心里仍旧还是爱着你霍靳北的,只是,后来的后来,我再问起你们这段婚姻时,她说,她以为她会她能念着年少时的那些美好,任你伤害地待在你身边一辈子,可她发现她错了。”
“只是,那时她没有回头路,所以只能一步错到底,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莞莞,是全新的莞莞,霍靳北你是加害者,如今的你再疼都远不及她当时当日痛,所以,你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包括葡萄,也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你们父女就该好好地永远待在榕城!”
“呵,”霍靳北目色冷冷地笑了一声,“不让葡萄跟她见面,蒋东程,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或许没有,”蒋东程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但这天底下的事又有什么是绝对的呢?霍靳北,我摆脱不了你非要带着葡萄一次一次地来纠缠莞莞,那我就只能带着莞莞去一个你们父女两个找不到的地方。”
霍靳北眸色未变,“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也可以当成是商量。”
霍靳北冷漠至极地看他一眼,薄唇紧抿着没再说什么。
半晌,蒋东程再一次地开口道,“霍靳北,我赌你舍不得莞莞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是为了我们都好,不要再带着葡萄过来纠缠了,就让她们母女这样分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