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莫要急。”燕王拖着嗓音说着，“本王欣赏何大人才华已久，便着意留了心。想不到何大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P>

看来是下了功夫查过自己了。何景槐紧紧闭着唇，没有说话。</P>

燕王剔着牙，让人从外面拎了一个人来：“你可还认识他？”</P>

何景槐一看便知，是亡妻当年常用的千金大夫，声音冷沉如千年寒潭：“认得。”</P>

燕王举起筷子点了点跪在地上的人：“张大夫，你不妨说说......”</P>

那张大夫抖如筛糠，低声道：“何家夫人生前患了一种怪病，每两个时辰，就……就需要同房一次。还曾托小人寻泻火的药，给了小人不少银钱，替她寻同病的......女子......”</P>

“寻到了吗？”燕王问。</P>

“寻不着，后来、后来......”张大夫畏畏缩缩地抬起眼瞟了何景槐一眼，又继续道，“何家夫人就说何大人替她找到了......”</P>

燕王有些得意地看向何景槐：“何大人，他说的可对？”</P>

何景槐摇摇头。</P>

亡妻生前得了怪病，似乎对某事有痴瘾，且只好女子，发病时会极其痛苦，只有爽利了才能安生两三个时辰。</P>

她罹患此病多年，多处寻医都治不好，他只得以自己吃了狸肉患病为由，替她多寻了几个女子。</P>

这些事本身不算什么。顶多不过被吏部查上一查，再弹劾到圣人面前。若是真揭露出来，何家的名声必然会受影响。太学博士之家，怎能出这等聚众秽乱之事。</P>

不过，圣人要自己查十七公子，不就是查燕王吗？要崔何联姻，不就是保崔家吗？这样的情形之下，圣人不会轻易让吏部说三道四。</P>

何景槐想得很透彻。</P>

他站起来走到张大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该说的。官员床笫之事，乃是禁忌，你说出来了，殿下为了拉拢何某，就会杀你灭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