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叶一宿未眠。</P>
陆铮将姑娘从他眼前带走之后,何景槐问他:“你为何不拦他?”</P>
拾叶弯下腰,拾起那件斗篷,抖了抖,再冷冰冰地道:“我打不过他。”</P>
言下之意是何景槐更不用想。</P>
他看见何景槐望着马儿离去的方向怔了许久,也看见何景槐手中反反复复捻着一颗金珠。后来那金珠不小心滚落在地,何景槐示意拾叶先走,自己又提着灯笼在地上摸了很久。</P>
拾叶赶着马车,回头看他,心里竟有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P>
姑娘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上次她说去公主府过夜,后来李大夫说要她节制,意思再明白不过。</P>
夜深如渊。</P>
他赶着马车不知道去哪里。</P>
回不得崔家,会被老爷夫人发现姑娘夜不归宿。</P>
他只得将马车赶回九春楼。刚将车套好,就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那人做了一个手势,他立刻辨识出是韦大人的人。</P>
韦不琛查许家的案子查得差不多,得知今日陆铮回京,特地去遣人去找他,却遇到他骑着马去宴请谢敬才,这很不寻常,便让人找拾叶来问。</P>
拾叶进了一间酒肆的里屋,韦不琛正坐在那里等他:“今日是何情形?”</P>
拾叶将整件事说了一遍。</P>
韦不琛这才明白前日崔礼礼问他的问题,是要用在谢敬才身上。</P>
陆铮是对的。</P>
这个计策看起来巧妙,却忽略了圣意。整个底耶散的案子,难点不在抓犯首,而是要揣度圣心。</P>
韦不琛皱着眉。若她当时跟自己说了,也会阻拦她的。</P>
“他们席间谈了何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