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欣喜不已，用脚踢了踢舒栾的腿：“上榻去吧。”</P>

舒栾一惊。这是要......他不行的。对着一身垮塌的皮肉，谁又提得起兴致来？</P>

许太后一抬手：“周......”</P>

那内官明白过来，扭身出去叫道：“周挺，周挺。”</P>

很快，进来一个白皮子宫人，正是周挺。</P>

“何内官。”周挺伏在地上。</P>

几个月前，在伏栖殿的偏殿里，圣人给周挺看过太后后事安排，昌宁宫全员陪葬。他只给几个信得过的宫人和宫娥说了。何内官是昌宁宫主事的内官，他自然不敢跟何内官提半个字。</P>

圣人给周挺的药，藏在宫中的枯井旁。每次去枯井处置尸体时，他就去取一些，交给小宫娥混在檀香里一并点了。</P>

明日就龙抬头了，也是圣人给的最后期限。</P>

太后大限将至。</P>

这两日为了控制大限之期，周挺减缓了用量，太后又有了些精神，能吃能喝，还能坐起来。</P>

何内官以为太后渐好，便想法子让人从宫外带这个花魁进来伺候，毕竟宫人都是没有根的玩意儿，哪能跟这花魁比呢？</P>

何内官听太后让周挺进来，便明白太后的意思，从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箱子。</P>

周挺认得那个箱子。每次太后虐杀小宫人时，用的都是那个箱子，里面各种各样的器具，能把宫人折磨整整一个晚上，最后精疲力竭伤重而死。</P>

何内官打开箱子，一股铁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臭扑面而来，让舒栾几乎要窒息。他看见箱子里满是各式各样器具，有的尖锐，有的钝重，无一不透露着残忍和冷酷。</P>

“周......”太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P>

周挺走到床榻前，低头道：“太后有何吩咐？”</P>

太后缓缓伸出手，指向舒栾：“他......”</P>

周挺心中一惊，太后这是要自己折磨舒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