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这才重获自由。刚回到桌边,还未来得及吃上两口,县主又来了。</P>
厅内都是女眷,县主带着杨嬷嬷逐一敬酒,最后才走到崔礼礼面前。</P>
“崔娘子。”县主不冷不热地举起酒盏。</P>
杨嬷嬷记得退画像时,在崔礼礼面前没有讨到半分好处,一直窝着火,今日沈延封了侯爷,想必崔礼礼的肠子都悔青了。</P>
“恭贺县主,双喜临门。”崔礼礼福了福。</P>
“延哥儿今日封侯登科,是他自己的造化。”县主意有所指地说着,“也托了崔娘子退画像的福。”</P>
崔礼礼摇摇头:“这是托了郡主的福。”</P>
县主听她话里有话,便问道:“与她有何干系?”</P>
“县主想必知道我在寂照庵里的遭遇。”</P>
清平县主唇角一压:“那又如何?”</P>
“若非郡主那一下,侯爷又何来今日这么好的福气?”</P>
清平县主脸色一变,她可没有忘掉此事。当时太后设计得极好,将崔礼礼弄去祈福,再寻个机会抬她户籍,延哥儿就能顺理成章地娶了她。</P>
可此一时彼一时。</P>
太后薨逝,圣人已经开始对许家人下手,这时候一个崔家已经不足了。又娶郡主又封侯,是延哥儿最好的出路。</P>
当然,还有更好的出路,就是把崔礼礼收作平妻。</P>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清平县主眉间的痣随之一跳。</P>
正如同宁内官所说,燕王终归不是最好的同盟。</P>
“崔娘子已有十七了吧?”清平县主对她的生辰记得格外清楚。</P>
崔礼礼对县主的表情再熟悉不过了——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磋磨自己的法子。</P>